(一)
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跟著兩位員工慢慢走回了營地,天漸漸黑了下來,營地裏一台柴油發電機正在轟鳴,為大家睡眠之前提供必需的光明與備餐用電。
兩位弟兄走進帳篷向老黃複命去了,我沒有進去,先來到盥洗池邊洗臉,我從陵墓裏爬出來以後總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依附了一層蜘蛛網狀的東西,看不見,但是很有韌性,好像黏住了我的心靈與思維。
老黃在帳篷裏麵看書,一盞四十度的白熾燈泡在霍爾特山地的暗夜裏格外耀眼。
“雲飛你咋才回來啊?這麼久?”老黃從高低鋪的下鋪爬起來,“趕緊吃口飯吧,都給你熱著呢!你這麼半天沒回來,弟兄們吵著要吃飯,我們就先吃了。”
“沒事,你先忙著,我去外麵吃飯了。”我轉身要離開帳篷,但是被老黃叫住了。
“別在外麵吃了,雖然不冷吧,但是今天晚上有點兒風,外麵都是塵土,還是在帳篷裏麵吃得了,正好有點兒事問你。”
我端著兩個盆子進來了,一個盆子裏麵是燉菜,大塊的羊肉與蘿卜條依偎在一起,泛著油花與濃香;另外一個盆子裏麵裝著三四個大饅頭,這是典型的北方大饅頭,白淨而暄騰,也難怪這裏的男人在夜聊的時候總形容自己曾經撫摸過的女人**是“白麵饅頭一樣的大**”粗俗而形象。不過這種暄軟溫白的大饅頭與杭州精致的奶油刀切小饅頭有著天壤之別,我一直在想,南北方的女人從本質上來說是不是也像這饅頭一樣區別明顯呢?
我坐在塑料板凳上大快朵頤,說實話,老黃的手藝還真不賴。
老黃把一本菜譜扔在床上,“雲飛,你下去咋這麼半天啊?是不是有啥新的發現?你剛才去洗臉的時候我問過那兩個和你一起下去的家夥了,***一問三不知!”
我咽下一口沒有咀嚼完全的羊肉,“有啥發現啊?就是一座空墓,我估計著可能早就有人盜過墓了,你沒注意到咱們爬下去以後經過的那個斜洞是早就挖好了的?”
“我說也是啊,不然那具石頭棺材那麼大,裏麵咋啥也沒有呢?”老黃琢磨著,“雲飛你看啊,這座墓是我手下的弟兄偶爾發現的,要不是有油壓鑽機恐怕還真找不著這個地方,但是你再想想,以前的人盜墓也沒這麼先進的設備啊,他們咋能找到墓穴的位置呢?而且我下去好幾次了,整個墓室很完整啊,連一處明顯的破損都沒有,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你說這座墓的主人最可能是誰呢?”
我覺得老黃最近領導盜墓還是有點兒成就的,那就是他的頭腦開始運轉正常了,甚至有點兒超常,他已經注意到了一些細節的問題。
“有啥不對勁的?我沒看出來,單單從空蕩蕩的墓室來說,我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別說是墓室主人了,連什麼年代的都不好說。”我大口吃著羊肉和蘿卜,我的手裏握著大白饅頭,我變態地揉捏著,把圓形的饅頭捏成了扁圓形。
老黃看著我的變態行為沒有感到奇怪,來到這個荒山野嶺接近兩個月了,老黃開始覺得這群人裏麵發生事情都是正常的,而在初到霍爾特山的時候,老黃甚至不能容忍帳篷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的細微床響,現在老黃基本可以做到在昏昏入睡之前即使聽到睡在身旁的人發出Masturbation(**)的動靜卻也能充耳不聞了,歸根到底這也是每個健壯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嘛,隻要不是冷淡或陽痿,誰都有這樣的原始欲望與本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