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亙古西遼河(1 / 3)

)北京大學公民社會研究中心主任李景鵬在《權力政治學》一書中論述了“派別”對政治的影響,他認為派別是任何結合體的分裂因素,能促使之崩潰,從而在策略上是極為有利的利用對象,特別是其無原則性更能夠被利用。

蒙東集團的內部不是鐵板一塊,事實上早就分成了多個不同的派別,相對應地代表著不同結合體集團的經濟利益,而張陽一向置身於黑惡勢力金字塔最頂端的派別裏,因此這幾年獲益匪淺。但是根據卓雲得到的可靠情報渠道傳來的消息,張陽目前在蒙東集團內部的地位發生了嚴重動搖甚至是逆轉,據說黑惡勢力的上層已然數次動議撤換張陽,但是長期以來一直苦於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和適當的替代人選。不過在參與盜挖鮮卑王陵墓這件事上,尤其是爭奪錯金昆侖玉狃獸印章的具體細節上,張陽做得不夠謹慎,已經引起了官方高層的關注,這種貌似針對張陽的關注引起了黑惡勢力的大佬們的警覺和不滿,畢竟在這麼一個關鍵時刻,誰也不想引火燒身。

卓雲與我的分歧就在於對張陽目前處境的分析和進而采取什麼行動上。

卓雲堅持認為,現在正是打張陽一個措手不及的絕佳機會。

“雲飛,我覺得在目前這個節骨眼兒上,你的優柔寡斷隻會導致錯失良機,把事情搞糟。”卓雲坐在臥室床邊的方凳上,削了一個蘋果給我,看我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她微微搖搖頭,把削好了的蘋果放在果盤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還這麼猶豫,為什麼非要等青格勒圖回來才可以對張陽采取行動呢?況且你提議的通知警方主導這件事,這本身就根本不靠譜。一來張陽長期在警方經營,通知了警方也就等於是告訴了張陽他的事情很可能敗露了,這不是打草驚蛇嗎?二來就算是警方真的運氣好抓捕到了張陽,但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張陽是一係列事件的參與者啊?更不要說深挖張陽背後的那幫大佬們了。”

我轉過頭看著卓雲,“我不是怕事情的人,也不是心存依賴非得等青格勒圖大哥出麵來收拾張陽,我的意思是說,對於張陽這種蒙古草原上的敗類,繩之以法是一件遲早的事,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該來的總會來,沒必要毛毛躁躁地輕舉妄動。”

“不是我毛躁,是你太偽娘了!”卓雲少見地批評我的性格,“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敢想敢為的男人,我一直以為你可以別妻離子北上蒙東是為了闖出一片新天地,因此我敬重你是一個有抱負、敢擔當的讀書人。但是你一次次地用行動表明了你隻是一介文弱書生!我在你身上想得到的東西不多,其實隻有兩樣:一是你能夠真心實意地對我好;二是希望你是一個真漢子,讓我在內心深處找到一種安全感。可是我發現我錯了,我太天真了,你距離我心目中理想的男人相去甚遠!也許,我和你原本就不應該相識!”

卓雲的上述言論大大超乎我的意料,我對此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除了驚愕和落寞,我幾乎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了!“卓雲,我覺得你對我的評價太不客觀了,而且我也不認為我就是單純的一介書生。”

卓雲站起來向客廳走過去,“雲飛,我不和你爭論了,你先安心休息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卓雲沒有聽我的辯解,甚至沒有在客廳過多停留,她換了一件衣服,挎著一隻精美的小包下樓了。

卓雲看看手表,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她拿出手機開機,還沒等把手機放回去,電話鈴聲就響了,卓雲環顧四周,街道上行人稀少,沒有人注意到正午時分頂著暑熱行走在大街上的這位嬌小女人。

“哪位?”“我是張陽,你在哪裏?我想見見你,就在現在。”張陽陰翳的話語讓卓雲產生了一絲涼意。“好的呀,我等你太久了,你說吧,在哪裏見麵?”卓雲意識到該來的確實已經來了。“這次還是由我來指定地點?你就不怕重蹈上次的覆轍嗎?”張陽在電話那端不懷好意地笑著,“二十分鍾以後在鎮南度假區溫泉牧場見吧!”卓雲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鎮南,她是一個思維獨立而敢愛敢恨的女人,心中有著自己的想法和計劃,無論是針對張陽,還是白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