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煬挑了挑眉梢,習慣性的用手指關節有一下沒有下的敲著桌子,半晌才說,“你也知道朕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拿到手,如果我真看得上尚璿漪,估計淮越你根本沒戲。”
“那可不一定。”
“哦?”
秦淮越給皇上斟酒,再給自己倒上,笑道,“皇上對淮越的情誼淮越看得一清二楚,若是璿漪與淮越兩情相悅,皇上不會橫刀奪愛。這,不是皇上的個性。”
得,這高帽子戴的……
龍瑾煬看著秦淮越,忽的笑出聲,“若是朕先看上她的呢?”
“皇上,你應該知道,璿漪其實是個向往自由的女子,她不會願意呆在後宮與三千佳麗共享一個男人。”秦淮越直言不諱,對於龍瑾煬,他一直都是有話說話,坦坦蕩蕩。
龍瑾煬笑,眼底有一抹陰霾一閃而過,“她親口告訴你的?”
秦淮越笑著搖頭,“不,璿漪從不與淮越說宮裏之事,甚至,鮮少提到皇上,至多也是說說她的太後姑奶奶。”
鮮少提到皇上……這倒像是她的個性。
龍瑾煬笑著搖了搖頭,小酌了一口酒,說,“說起來璿漪的母親是母後的侄女兒,雖說朕不是母後所生,可按輩分朕也應該叫她一聲妹妹。這麼一來,淮越倒成了朕的妹夫。”像是說到了好笑之事,兩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說罷無關緊要之事,龍瑾煬轉而說,“對了,淮越,北方那些蠻子若是清理的差不多了,朕希望能盡快的收複屬於咱們淩南國的國土。”
“指日可待。”秦淮越笑著舉杯,剪短的說了四個字。龍瑾煬甚是滿意,輕撫衣袖也端起了酒杯。
兩人喝了一席酒,都是海量之人,一點也沒有喝醉的跡象。秦淮越離宮之後,龍瑾煬進了軒鸞殿的內宮,那是他的寢宮。
劉裕過來問他是否需要傳妃嬪過來侍寢,他擺擺手說你們全都退下吧。劉裕怯怯的看了眼這情緒低落的皇帝,緩緩退下。
小宮女們關門的時候小聲議論,說皇上最近隻要一喝了酒就會讓他們全都退下,一個人在寢宮裏惆悵不已。
聽聞此言,劉裕挨個一人敲了一下頭,讓她們閉好嘴好說話多做事。待宮女們走後,他才唉聲歎氣,主子這心病,除了她可能誰都一指不好了,這說不出的心事,恐怕也隻有她才能幫他解決,可是……
劉裕搖了搖頭,透過窗戶看了一眼皇帝的內室,然後轉身離去。
龍瑾煬席地而坐,背靠著冰涼的柱子,唇角帶笑,望著那張雕刻著蘭花的大床,一時間有些失神。
當初,就在這床上,他擁著那具柔軟到極致的身子徹夜纏綿,她的手搭在他精壯的腰身上,喘息著細微的出聲,叫著他的名字,對,是叫他的名字,人後,她從不與他分尊卑。她說過,他不是皇上,不是淩南國的君王,他就隻是她尚璿漪的男人龍瑾煬。她叫他阿瑾,阿瑾,一遍一遍,一聲一聲,聲聲沉入心底,至今想起來,深深刺痛……
如今的她,與他似乎形同陌路,甚至她看他的眼神,是陌生的,與他說話的口氣,是帶著官腔的是將尊卑分得清清楚楚的。他知道,自從她告訴他要嫁於秦淮越那一天起,自從他擬好聖旨賜婚那天起,他們就已經是陌生人了。可是她做到了,他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