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雪白、淡紫、嫣紅的花朵搖曳在亞熱帶的熏風中,奔放而妖冶,一股微甜苦香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裏。
“這就是打開了潘朵拉魔盒的罌粟花?”我心裏暗語,“這就是充滿誘惑卻飽含毒汁的罌粟花,這就是舉世聞名的‘金三角’。”
我正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罌粟花沐浴在初陽,陷入沉思的時候,後麵傳來大喝聲:“看什麼看?給老子走快一點!這兒離礦場還有不少距離呢?”
“凶什麼凶?老子扛槍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我隻是回過頭瞧了這個估計連十八歲都沒的小兵一眼,雲山卻直接朝他吼了起來,吼完把頭轉向我:“老大,別理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漫山遍野罌粟花的人,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走吧!”我淡淡說了兩字,隊伍移動起來。
今天一大早,我那個牢房的犯人便全被押了出來,給押到一個玉礦場去挖玉,雲山這個兵痞子說沒事兒,他們以前也總被押出去挖礦,給他們當免費勞力。雲山還說去挖礦還是有好處的,比如他們牢房裏的那包煙,就是他用藏回來的一塊玉和看守他們的人換來的。
然而,我和刃兩人的命運和雲山他們又不同,雲山他們到礦場去幹一段時間,不出意外的話,還會被押回監獄,而我們兩人,卻是被那個想賺點外塊的少尉賣給了礦場,就得一直在礦場幹活,一直幹到死為止。隻是兩個外來人,誰會去關注他們,死了也是白死,人命在金三角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我自然是不知道那個少尉暗地裏使的手段,等我們到了礦場後,雲山他們直接被帶去挖礦,走之前雲山臉上露出了懷疑神色,卻被槍口指著走向了一邊。我和刃則被帶到了一間石屋裏,走進石屋,裏麵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躺在床上,正一臉享受的吸著鴉片煙,等他滿足的猛吸完一口鴉片,萎靡的精神突然抖擻起來。
這時,押送我們兩人的士兵才說道:“陽哥,這兩人是少尉讓我們帶來的。”
叫陽哥的人隻是用懶洋洋的眼光瞟了我和刃一眼,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在礦場裏,比他們小的人多了去,所以一點也不驚訝,說道:“看起來人還挺結實,告訴你們少尉,人我收下了,錢,到時一起算。”那些士兵點頭哈腰而去。
聽到這裏,我才知道那少尉使了壞,不過卻沒在意,在牢房的時候,我心裏隱隱的生出了一個念頭,可還沒成熟,便被弄到了礦場上來,看起來這老天好像是在故意折磨我,一次比一次慘。但我卻不這麼認為,對於那個念頭來說,礦場興許比監獄還好上了一點。我又多看了這人兩眼,隻是礦場的一個監工,那些士兵卻對他很是恭敬,這陽哥又是什麼來頭?
“以前挖過礦嗎?”
“沒有!”
“沒有不要緊,隻要有力氣就成!”陽哥還是躺在床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又吸了一口煙,惡狠狠的警告道:“在我的地盤,隻有兩條規矩,一是偷懶不幹活的沒飯吃,二是偷玉的,砍手砍腳後再在烈日下曬死為止,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