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久前還在飄的細雨已經停了下來。雨水順著屋頂的瓦片滴下,落在地上破碎成顆顆小水珠。
“走吧。”趙年成背起楚舒博催促著顧越。顧越看著楚舒博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出言問道:“你…怎麼了?”
不出顧越所料,楚舒博隻是瞟了她一眼,就閉上眼休憩了。
貿貿然的把楚舒博帶回家,這麼做怎麼對嗎?這是他的未來,也許會改變些什麼。沾著泥土芳香的氣息傳入顧越的嗅覺,罷了,洞悉未來,知曉過去又能怎樣呢?最重要的還是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幹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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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這娃看上去瘦瘦弱弱的身沒半點肉的樣子,誰知道會這麼重!”把楚舒博放上木床後,趙年成甩著手活動活動筋骨。
調整了一下自己麵部的表情,顧越伸手探探楚舒博額頭的溫度:“成成,你還是先去把許先生請來吧。”
這許先生也並不是什麼大夫,但在這村中,徐先生的醫術絕對是過的去的。
”二妞,還是你想的周到,我這就去。”
待趙年成離開之後,顧越凝視著躺在床上連眼睛都張不開的楚舒博:“你聽著,我不管你是不是他,身體康複之後馬上離開。”
迷糊之中的楚舒博隱隱約約聽到話語,是不是他?他是誰……
依舊維持著躺著的姿勢的楚舒博沒有任何動靜,顧越也鬆懈了下來,自己還真是疑心病重啊,尖酸刻薄不近人清,會被討厭的吧?不過即使被討厭,這輩子也許隻是路人而已,又何必去在意呢?
拎起起先架在屋內接水的木桶,把它抬出房倒掉後,顧越就一直坐在床邊。
屋內很靜。
隻有時不時的屋外顧越養的兩隻雞製造出來的聲響。
在如此環境之下,顧越無論是身體還是思想都逐漸鬆懈下來。
“顧越。”隱約之間,一句聲響傳來。
顧越猛然睜眼,眼前卻一片混沌不清。這裏,是夢境?
”你是誰?怎麼會叫我這個名字?”
“何為我?我,即自然,為生者,為死者,為萬物者。”
萬物者?顧越瞬間想到上帝,佛。顧越是不信宗教的,但遇上這種穿書本的事顧越也迷茫了:“你是天?”
“何為天?天者,牢籠也,井口也,輪蓋也。天者,時也,命也,運也。天者,圭臬,意如刀。”
顧越有些凝噎,整理了一下心情:“你的意思是,我這是命?天意?”
“何為命?命者,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壽,天地之大全也。命者,所思所想,紜紜造化。命無問,問無應。”
命無問,問無應。
這是讓她不要深究的意思嗎?但這又如何讓她去不在意:“那我還回得去嗎?”
“回去?何處?心之所往,無蘊則達,事在人為。”
稍稍鬆了口氣,顧越又問道:“我要怎麼才能回去?”
“欲達則不達,鬆仞也。事完則願。”
命無問,問無答,果然太過執著是沒有答案的嗎?完全無法理解對方說的。
“你出現在這裏不會是單純的告訴我這些吧?”顧越直逼中心。
“你可知楚舒博?”
不明為何話鋒轉向楚舒博,顧越隻能老實的回答:“知,如何會不知,我上輩子不就是被他殺了嗎?”
“殺?為何而殺?”
為何?她又如何得知?那才是她第一次見楚舒博。
“楚舒博,王者。”見顧越沒有回話,聲源繼續說到。
“他,是王?”如果說這場夢出乎顧越的意料之外,那“楚舒博成王”更是打破了顧越的腦神經的承受之內。
“想知道他的過去嗎?”
“恩……”即使知道對方殺死過自己,顧越在得知對方成王後,還是想知道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