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慢慢靠近,顧越也隻好拉著楚舒博步步後退。
退回廟內之中,架著刀的那名劫匪才把刀緩緩放下去,並且警告道:“放聰明點,這刀可比你跑得舒服快多了。”
眼見逃不出去了,顧越下意識把楚舒博護在身後。取下肩膀下的包袱,拿出用地契換的一些銀兩放在地上:“幾位大哥,我和我弟弟準備投奔親戚的。這是我們所有的家當了,還請各位大哥放我和我弟弟第一條生路。”
拿刀劫匪瞥瞥地上瑣碎的銀兩,一把扯住顧越的頭發:“就這麼點銀兩,還不夠我們兄弟三人吃一頓,你當打發乞丐呢?”
頭皮被扯的發麻,卻又不敢隨意亂動:“大哥,這真的是我們所有家當了。”
剩餘兩名劫匪中的一名緩緩走進,拿過持刀劫匪手中的顧越的頭發放了下來:“誒,三弟,大家都是讀書人,別這麼粗俗嘛。人家家庭情況不好,這麼多也就夠了。”
讀書人,就你還讀書人,別侮辱讀書人了。你是讀書人,我20多年的書白讀了。可這些話顧越也隻敢在心裏說說,揉揉被扯痛的頭皮:“那幾位大哥,我和我弟就不留這裏礙你們的眼了。”
“這就想走?”自稱讀書人的劫匪擋住顧越的去路,抓住顧越的手腕,“我們哥幾個這麼容易的放過你們,你不報答我們些什麼嗎?”
“誒?”這是在調戲?接下來不會出現那種惡俗的強X情節吧?要是真出現,她這小身板也反抗不了。
這幾個人什麼眼神啊,這土裏土氣得穿著和長相都能看上,是多少年沒見過女人呐。
“不如讓哥幾個快活快活。”始終沒說話的那個劫匪一語驚人。
幾個人越靠越近,隨著幾人遝遝的腳步聲,顧越的心也被提了起來,這下不會真死在這裏吧。
幾支手紛紛搭上顧越的肩膀,摟上顧越的腰。
然而,幾個人在下一秒動作卻僵住了,緊接著一個接一個倒下,顧越這才看見劫匪身後之人。那並不是其他人,而是剛剛一直被自己護在身後的楚舒博。
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的顧越發現楚舒博的表情並不像平常,而是顯得有些激動。
血濺在楚舒博的臉上,而楚舒博手中匕首的血順著刀鋒,劃過刀柄流到手中。顧越發現,楚舒博的雙唇還在張張合合。
殺了三個人,楚舒博自己還是個10歲的孩子。就算是自己看到三個死人都會怕,更別話是自己親手殺的了。顧越則認為楚舒博的反常表現是因為殺了人而害怕。
顧越朝著楚舒博走去,蹲在楚舒博之前,想伸手把楚舒博擁在懷中。剛伸出手,刀鋒一閃而過。
楚舒博握著刀就向顧越劃來:“滾開,都滾開,別碰她,你們都去死。”
顧越連忙向後退,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即使已經是顧越最快的適度向後退,但手臂還是被楚舒博劃破了一道傷口。
“舒博!”顧越仍然沒有死心,一手捂住被匕首劃破的傷口,鮮血濾過顧越的指縫,滴落在地上。
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麼,楚舒博猛地把匕首甩在地上,跌坐在地上,看到地上顧越的血時,又爬到顧越旁邊,握住顧越的手臂:“顧越,你……你沒事吧。”
手臂被楚舒博抓的過緊,疼痛感使得顧越倒吸了口氣:“沒事……”你再這麼抓著,就真得出事了。
“我又殺人了。”凝視著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楚舒博自言自語道。
由於楚舒博的聲音過小,顧越並沒有聽清。
外麵的雨依舊下的很大,天色也逐漸黯淡了下來,顧越隻好提議道:“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裏吧。”
楚舒博沒有反對,一如既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