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陽春卷(1 / 3)

水老爺和水夫人得知水田當場逼婚,心中微恙,暗惱素日慣壞了愛女。

迫於無奈,隔日水老爺和水夫人便帶著一些禮品,到寶榮堂看望單卿遠,二人見這單卿遠一表人才,與水田年齡也相配,心下便歡喜幾分。詢問了單卿遠的八字,叫鹿鎮有名的算命先生算了算,單卿遠與水田的八字雖非上好的絕配,卻不算水火不容,可以合婚。水老爺稍不如意,深怕成親之後有不好之事,見愛女極為中意,也就沒有反對。

最近的吉日,是二十七號,離現在還有半個月,剛好可以用來調養單卿遠的身體和準備婚嫁器具。

水家大小姐水田成親之事就這麼給定下來了,鹿鎮地小,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日的功夫就人盡皆知。原本隻是水家的喜事,結果卻變成鹿鎮的喜事,而且還是數十年來風頭最勁的喜事。一時間水府大門和寶榮堂的門檻快被人踏破。人人爭著前來恭喜水小姐,順道看看那敢娶鹿鎮第一惡女的男人是何方神聖。當眾人知道是單公子為水田所救,被迫成親,看熱鬧的人都在心裏偷偷替那個男人可憐了一把。被誰救不好,偏偏被水田救了,居然被迫成親!

聽了朱大夫的一番勸解,單卿遠便安心調養身體,也配合朱大夫,每日在臉上塗上一層膏狀藥物,過了幾日,用手一摸,能感受到很明顯的粗糙感。

這日,他正在抹擦藥膏,隻聽門咯吱一聲就要被人推開,這麼無禮的進入一個男子的寢室,除了那個惡女水田,便不作他人設想。

他忙把藥膏藏進枕頭下麵,麵色稍怒的看著門口的人。

水田這幾日總來找他,早見慣了他那副不依的麵色,當下也不放在心上,她徑直走到單卿遠的床邊,側身坐著,說道:“卿遠,送你一個禮物。”

說罷,她將一根紅玉蕭遞給單卿遠,這個玉簫是多年前一個蒙麵人送的,她不善樂理,一直閑置在家,今番見單卿遠溫潤如玉,和這玉簫倒是很相配,就是不知他是否善於樂理。

單卿遠觸手便驚歎這玉質的手感,微涼,溫潤,積沉。他隨手把玩著,說道:“我不會吹簫。”

水田有些失望,卻展顏一笑,說道:“沒事,我就覺得它很配你。你現在看不清楚,這玉簫的顏色是鮮有的朱紅色,裏麵還有一個銀色八爪龍,紋理清晰可見。”

單卿遠一聽到八爪龍就知此物必為皇室所有,當今天下,除了天子和幾位王爺,就沒有誰膽敢用龍來裝飾,更何況是在這麼一個玉簫上麵。他蹙眉問道:“這東西你是怎麼來得來的?”

水田答道:“搶來的。”

單卿遠氣結道:“你……”搶奪皇室之物,這可是死罪啊!

水田哈哈一笑,安慰道:“當然不是搶來的,是一個人送我的。”

單卿遠摸著玉簫,心下感慨,沒想到這邊境之地也有皇室之物存在,這水田到底是什麼來曆?

“卿遠。”水田喚道。

“額。”單卿遠發出一個單音,算是應了。

“你今天就搬到水府去吧,這樣也方便我陪著你。”水田說道。

“不去。”單卿遠死活不依。

朱大夫端著一碗藥進來,見二人又在鬥氣,不覺失笑。水田終於難忍怒氣,黑溜溜的剪水雙瞳惡狠狠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去不去?”

“不—去!”單卿遠的好脾氣早在逼婚時耗盡了,他躺在床上,氣勢雖弱卻不甘服輸,執拗地與水田對視。

一旁的朱大夫為人老成,見他們僵持不下,忙打圓場道:“小姐,單公子的傷勢不輕,不宜挪動,還是讓他先住在寶榮堂吧。如此老朽也方便為單公子針灸和行藥。”

水田性子剛烈,卻不迂腐,實在是愛煞了這冤家,無時不刻想要見到他,才如此提議。聽朱大夫勸說,也就不再堅持。她麵容稍緩,詢問朱大夫:“卿遠的眼睛好些了麼?”朱大夫深知單卿遠的眼睛已經好了,卻答道:“小姐放心,單公子的眼睛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可以看見整個房間,再過幾日就可以恢複如當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