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公子掃了任魚落一眼,說道:“那人是你什麼人?”
任魚落原本不想說,唇角緊了緊,最終害怕即墨公子吃人般的眼神,囁嚅的說道:“是父親門下的一個食客,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本領,在府裏混口飯吃。”
任魚落一開口,單卿遠才想起她之前受傷的事,忙走過去,蹲下身子,問道:“你還好嗎?我給你上藥。”
任魚落從山道一腳踩空,滑了下來,左腿被凸出來的山石劃傷,所以才驚叫出聲,惹來即墨公子和長魚的追趕。此時見雙方暫時不會動幹戈便穩下心來,她受傷的是小腿,男子上藥有些不便,她羞紅了一張粉臉,瞟了瞟單卿遠,垂下頭顱。
水田在一旁看著單卿遠給任魚落掀開裙擺,從懷裏拿出金瘡藥,仔細的塗在任魚落摔傷的小腿上,水田冷哼一聲,問道:“這裏凶險萬分,你們最好趕快離開。”
長魚黑溜溜的眸子瞟了瞟生氣的水田和身邊的那兩人,似乎明了了什麼,賊賊的一笑,說道:“既然來了,可沒那麼容易離開。”他對著水田壞笑,眼神卻和即墨公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微微的點頭,主意一致。
水田身份尷尬,有氣卻發不得,便恨恨的跺了跺腳,在一旁不吭聲。時近寒冬,天色黑的早,即墨公子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暫時先上去休息一晚,明日再下來尋找墨蛇。”說完便當先一人往上走,水田不願見單卿遠扶著任魚落的畫麵,便和長魚緊緊的跟著即墨,理也不理後麵的兩人。
這裏毒物眾多,之前還有那老人為他們驅趕毒物,如今老人失蹤,任魚落受傷,單卿遠武藝一般,既然已經被即墨公子發現,於是便跟在他們的後麵,任魚落小腿受傷,行走不便,而穀中瘴氣越來越重,單卿遠便征得任魚落的同意,將任魚落抱在懷中。
水田偶然一回頭,看見單卿遠抱著任魚落,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心裏恨的直磨牙。一行人登上山頂,找了個寬敞的地方休息,這裏窮山惡水,這幾日大家都是吃帶在身上的幹糧和水,好在這裏山勢高大,擋住了寒冷的北風,在裏麵不至於寒冷。長魚找了些樹枝,堆了一個火坑,眾人圍在火堆旁邊,靜靜的休息。
水田吃了些幹糧,眸子無神的看著火堆,即墨公子和長魚都沉默著,水田覺得今天這一天真的奇怪極了,她越來越弄不懂即墨公子和長魚到底是敵是友,她也弄不清單卿遠和任魚落來這裏的目的,單卿遠說因為那個老頭知道她的下落才帶著他們來這裏的,那麼是不是說單卿遠心裏還是有她?他是來這裏找她的?想到這裏,她不覺臉上一紅,燙燙的。
她偷偷的瞟了眼單卿遠,他還沒有睡,正看著遠方發呆,任魚落似乎累了,躺在單卿遠的身旁沉睡過去了。
水田一時間心裏酸甜,一時間苦澀,想了半晌,才長長的歎息了聲,她獨自一人走開,坐在狹窄的道上,雙腿垂下深淵,背靠著懸崖,任由寒風拂麵。崖下的瘴氣已經消失在夜幕中,水田抬眸望著天穹,點點星芒綻放光彩。
感覺到身邊有腳步聲,水田也沒有回頭,她想,這個時候還來陪她的,也就那個看不出深淺的長魚了吧。
“我現在的感覺很奇怪……”水田幽幽的說道。
“是嗎?”一個男人溫言答道。
是單卿遠!水田聽到單卿遠的聲音,瞬間便轉過頭看著他,她微微一笑,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