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看出,你年齡不大,還挺有正義感。”
“隻是心中憤慨,猴妖死得太冤。”
馬六抱拳說道:
“還請大人高抬貴手,給猴妖留個全屍。”
雷鵬點頭答應:
“放你的心便是,今夜便將它丟入廢料堆裏帶出去,城外單獨挖個坑埋了,也算入土為安。”
“多謝大人。”馬六抱拳。
閑聊兩句,雷鵬把小瓷瓶塞入懷中,離開時行至門前,頓了頓說道:
“猴妖死得確實冤,但它已經死了,你又是從哪裏知道它的故事?”
“……”
馬六一呆,正想辯解,雷鵬的身影已經不見。
扒皮司人來人死,他經曆了幾百人,心知肚明,沒點本事和秘密,斷然吃不了這口扒皮飯。
他雷校尉又不是周扒皮,非得把人扒幹淨。
你小子識趣,我雷鵬又豈是無趣之人?
“咳咳咳……”
思索片刻,確定雷鵬沒有惡意,馬六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在自省中吃起桌上的點心。
沒嚼幾口,突聞扒房外一陣嘈雜。
推開石門一看,他登時汗流浹背。
隻見雷鵬居高臨下,將一位扒手踩在腳下,狠狠抽著鞭子怒罵道:
“好你個魔道妖人,修煉嗜血魔功,竟練到我扒皮司來了。”
幾個黑甲力士闖入十號扒房中,將一具妖魔屍體抬出,血肉幹癟,皮包骨頭,一看便被吸過氣血。
“大人饒命!”
扒手被打得皮開肉綻,苦苦哀求。
黑鞭上有倒刺,每一鞭下去都會勾起血肉,令傷口肉沫橫飛。
“十號扒房,封!”
隨著雷鵬一聲令下,扒房大門被鎖上,直接宣判了扒手的死刑。
除非以後找到合適的人手,或者有排名靠後的扒手補上去,否則十號扒房不會再開門。
那扒手曉得自己在劫難逃,麵色發狠,突襲一掌打向雷鵬麵門,令四周狂風大作。
“好膽!”
雷校尉一聲暴喝,一股駭人氣勢爆發而出,威猛之軀宛如一尊高大的戰鬥機器,碩大拳頭撕裂空氣,在爆鳴中轟殺而至。
拳掌交擊!
“轟哢——”
扒手發出慘叫,手臂在滲人的骨碎聲中炸裂。
整個人也橫飛出去,轟然砸在石壁上。
從看見雷鵬抽鞭子,到雙方交手,隻是瞬息之間的事情,快到讓馬六反應不過來。
等他回神的時候,十號扒手已從牆上出溜下來,腦袋一歪,沒了呼吸。
人命如草,不外如是!
“拖走!”
雷鵬冷聲發話,兩個黑甲力士立即將屍體拖走,另外兩人則清掃起地麵血跡。
沒出一分鍾,寬敞的走廊恢複安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看戲的扒手們見雷鵬虎目掃來,紛紛心虛的縮頭回房。
馬六也是如此。
他不會因為賄賂了雷鵬,便覺得自己可以被區別對待。
持寵生驕,死路一條!
關上石門,看著案桌上小猴妖那瘦削了一圈的肌肉,馬六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很慶幸自己心懷正義,沒把猴妖吸成幹屍。
不然以雷鵬的暴烈性格,即便送上腦漿,也是難逃一死。
畢竟,殺了他馬六,這腦漿小瓷瓶,也是人家雷校尉的!
心有餘悸之下,馬六俯身長拜道:
“猴哥救我一命,這一拜當得!”
又點了三炷香插在爐子裏,保證香火不斷,把貢品換了新的,馬六才驚覺汗水早已濕透自己棉袍。
“日後行事,萬不可貪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