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楚哭得越發厲害,“那,那為什麼,為什麼她不肯見我呢,為什麼?”
“楚楚,你從小被爸爸和薛之琛保護在城堡下,卻從來不知道他們為了保護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爸爸怎麼會舍得不見你呢,他隻是怕見了你你就哭哭啼啼到時候適得其反讓你更加的自責。爸爸是寧願自己帶著遺憾離開,也不願意你受傷害。而你這樣傷害自己,隻是在折磨仍人或者卻愛你的人罷了。”章沫兒將頭埋在膝蓋間,語氣凝重。
薛楚楚抽泣著望著仿若比自己更加傷心的嫂子,蜷縮著坐在她對麵。
早晨的陽光暖洋洋的透進來,轉眼到了春天,花兒開了,鳥兒回來了,章沫兒站在窗台邊伸了伸懶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起來了?”章沫兒看薛楚楚迷糊著雙眼出現在樓梯口,“下來吃早餐吧,你都想不到這些廚具竟然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用呢。”
薛楚楚有些受寵若驚,馮詠曦會煮早餐給自己吃?母豬也許真的能上樹這年頭。她緩緩地走下樓坐在餐桌前環顧了四周,“這裏,是你跟大哥的家?”
章沫兒點點頭,“你都沒來過嗎?昨晚你酒氣熏天的,也不敢把你送回老宅去。”
薛楚楚看著她溫柔的笑容,還有桌上的三明治,“你……真的是馮詠曦?”
章沫兒停了動作,即刻又恢複了笑容,“你覺得呢?”
楚楚喝了口牛奶拿著三明治,“我認識的馮詠曦嬌縱蠻橫,目中無人,從來就隻有別人聽她的份,向來趾高氣昂連爸爸媽媽都不放在眼裏,一點都不像現在的你。”
章沫兒開心地看著楚楚,還真是天真沒有心機的家夥,“我怎麼覺得你在說你自己呢。”
“喂。”薛楚楚嘟囔著嘴,“我可比她好上千萬倍。”
薛之琛在公司忙了一夜,開了房門看著自己的妹妹竟然跟馮詠曦在餐桌邊說笑吃早餐,險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們兩個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和諧的畫麵。
“哥,你回來了?要不要吃早餐,詠曦姐的廚藝還不錯呢。”薛楚楚先一步發現了薛之琛。
詠曦姐?忙了一夜連耳朵都失靈了?馮詠曦也微笑著看著他,一副賢妻良母的摸樣。他揉了揉眼睛搖頭,“不用了。”疑惑著上了樓。
“哈哈哈。”薛楚楚低笑著,“哥哥肯定以為自己吃錯藥了,哈哈哈。”
“其實我覺得我們剛剛應該更和諧一點,就像這樣。”她拿起三明治放到薛楚楚嘴邊。
楚楚意想不到卻也張開口咬了一口入嘴,覺得今天的早餐特別好吃。
“滴滴滴……”章沫兒接起電話,“倩姐。”
“沫兒,你到我這來一趟。”倩姐的語氣有些凝重。
“恩,我馬上來。”她掛了電話對著一嘴牛奶的薛楚楚說到,“趕緊吃完我送你回老宅去,你一夜未歸媽肯定急壞了。”
蔣倩將一個文件夾丟在沫兒麵前,“十二年前,薛之琛曾經用50萬買了一個女孩的初夜,而那個女孩名叫Joice。”蔣倩加重了語氣。
章沫兒拿起裏麵的一張紙條,“是的,那個女孩,就是我。”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竟然沒有告訴我,薛之琛就是那個男人。”蔣倩的話裏滿是責備。
“這重要嗎?”章沫兒的隻是覺得自己欠他一個人情罷了。
“當然重要,當年你剛從薛之琛那裏的了50萬,薛之衡後腳就跟你達成了那筆交易,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一點嗎?”
章沫兒瞪大了雙眼,思緒回到了十二年前。
那一年她跟悠悠都即將十八歲,是悠悠出院到精神治療中心的第二年,卻因為被人推倒水裏近乎丟了性命。當章沫兒接到電話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她沈悠悠腦進水基本是沒救了。
她哭著跪在地上抓著大夫們的褲腳不放,求他們一定救救悠悠。這種高科技的腦手術那時候還沒有人敢嚐試,他們雖然同情這個小女孩卻都沒有人願意堵上自己的工作。章沫兒便跪在他們的醫務室門前,任多少人勸阻都不起來,她堅信悠悠一定會沒事的,她絕不可以讓她死去。
第二天,主治醫師告訴她有一個著名的腦科醫生回國探親,正巧來醫院探訪的時候聽了她得情況願意一試,但是需要50萬的手術費。章沫兒那時候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隻是一味高興的點頭應允,不管多少錢對於她來說都是天文數字,隻要悠悠有救,10萬和50萬對於她來說有什麼分別呢。
她見過了那個有名的腦科醫生,渾渾噩噩地聽著他們在一起討論一套又一套的方案,都要把悠悠的腦門破開,章沫兒覺得很恐懼。趁著機會她溜了出來,其實現在她的腦海裏想的隻有一個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