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第一次聽他這麼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會呢?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他們,這是為了什麼?”
“不,你是一枚殺傷力極強的定時炸彈。你有本事讓蔣倩和幹爹對你無微不至;能把混亂的薛家弄得對你關懷備至;能讓楚楚為你落淚,你還覺得自己微不足道?”蘇風提醒著她,“何況,你從生下來就不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
“我?”沫兒忽然激動地抓著蘇風的手,“你知道我的身世?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知道我到底是誰?”
蘇風看著她欲言又止,“時間到了,我該走了。”
他走到她身後看到瑟縮發抖的章沫兒,“哎,你應該清楚,會是怎樣的部署才能讓你這樣一頭霧水,逃了一輩子也逃不出去。”
蘇風走了,沫兒無力地倒在沙發上。為什麼她就像個木偶,被人牽絆著。部署,什麼部署,她哪裏知道誰會有什麼部署。
忽然,她猛地坐起來,部署?私宅?
含著淚水狂奔到街上,找到自己的紅色法拉利便加足馬力朝那個方向開去。
她害怕著卻忍不住的越開越快。如果那裏有她的身世,如果那裏能讓她找到自己的父母,她會奮不顧身。
“滴滴滴,滴滴滴……”
手機在一遍一遍的震動著。
最後沫兒還是開啟了藍牙。
“章沫兒,你給我開慢點,你不要命了。”蔣倩在電話裏吼道。
沫兒看了看後車鏡,發現了蔣倩的車,“倩姐,或許我知道真相在哪裏。”
“我不管什麼真想不真相的,你先給我停車。”蔣倩怒吼,“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再拿生命開玩笑的。”
“倩姐,放心,不會的。”沫兒看到了山路邊巡視的人員加足馬力拐了過去,“倩姐,對不起。”
在最後一道大門前停了車,沫兒發覺手心裏全是冷汗。
“主人。”
每一階的門衛都對她九十度彎腰,他們一個個身著防彈衣,手裏持著槍,麵無表情。
進了門,便有一個穿著西服的女人,幫著一頭整齊精神的馬尾辮出現在她麵前,恭敬地對她點頭喚道,“主人。”
沫兒盡力學著馮詠曦的樣子,“恩。”
“主人,這麼晚了,需要為你準備就寢嗎?”女人問道。
“不用了,我有些資料要查。”
“主人想要哪方麵的資料?底層的放映室前天壞了,正在維修中。”
“有關於章沫兒的,所有一切。”
女人呆愣了片刻說道,“主人,她的資料一向都是由您親手保管。”
“那關於連成的,你拿來給我看看吧。”
“是。”女人沒有多問,但顯然有些疑心。
她把沫兒領進了一個黑匣子般的屋子裏,開了燈,裏麵盡是灰土。
“咳咳咳。”沫兒咳了幾聲。
“按您的吩咐,十五年前這裏封起來後就再沒打開。不知道主人……”女人沒有把話說完。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出去。”沫兒努力讓她相信。
女人顯然有些滿意的點頭,“是。”
封塵?十五年?她的心在隱隱地滴血,這一切,真的跟馮詠曦有關係。
看到了關於連成的相冊,每一張,每一個點滴,每一份微笑,甚至比自己當初經曆的還多,而到了最後一頁,她赫然看到了連成的屍首,一個完整的被人打得遍體淩傷的屍首。
在那上麵還有兩個赫然的紅叉。旁邊夾著一個光盤。
沫兒的手已經拿不住任何東西,思緒排山倒海而來,眼前全是當初的那個場景。
她忍著淚將光盤放進了那台舊錄像機裏。
“啊……”
連成的慘叫聲響起,沫兒的心揪成一團。
“說,她在哪裏?”有惡狠狠的男人的聲音。
“不知道。”
“啊……”
連成慘叫著,卻一口將血水吐到那人身上。
“媽的,不知好歹的畜生。”男人拿起斧子一刀就砍下了連成的左腿。
“啊……”巷子裏淒慘絕寰。
沫兒掩住自己的嘴,控製著自己的淚水和痛楚,狠狠地咬著自己的手,以一種痛來彌補另一種痛。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男人吼道,“說,她到底在哪裏?不然,老子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沫兒做什麼?”連成吸著冷氣,艱難地說。
“知道那麼多幹什麼?快說,說了我給你個痛快的。”
“呸,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啊……”這一次是右腿。
“還不說?”男人的影子格外的清晰。
“大哥,算了吧,他不會說的,給個痛快的回去回話吧。”有人在身邊說道。
“你不想活了嗎?”男人吼道,“主人有什麼不知道,到時候不是他死,而是我們還要跟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