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委屈了有溫暖的懷抱等著你,你嗜睡全家都寵著你怕吵醒你,你的座位早已經印在他們心中,爭吵了有人擔心你哄著你,你一找到工作他們就大張旗鼓的為你慶祝……”
“而我呢?就像是一個小醜,在那個家裏看著你們每個人都那麼幸福,聊著我根本聽不懂的話題,做著一些我看不明白的事情,然後還要在心裏默默地感激你,感激你對我的施舍,這就是你想要的對不對?你想要我一輩子都活在你的陰影下,二十幾年前是這樣,二十幾年後還是這樣……”
“不,悠悠,不是這樣的。”沫兒從來不知道,原來悠悠在家裏承受著如此大的壓力。
“事實就是這樣子的,章沫兒,這二十幾年是你欠我的,這輩子是你欠我的,而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沈悠悠發狠地留下最後一句話,轉身跑開。
沫兒沒有再追出去,她失了魂地走在彎道上,悠悠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擦在她的心口上。
淚,漸漸地滑落,她害怕這種感覺,害怕終日以淚洗麵的生活,她仰望著天空,漫天繁星點點,老天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隻是不想流淚了,隻是這麼簡單,你都不能滿足我嗎?
等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薛之琛滿眼心疼地看著她,“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沫兒覺得自己的頭痛得要爆炸,她微微皺眉,卻覺得全身無力,動彈不得,“頭好痛,我怎麼會?”
薛之琛伸手為她輕柔地按摩著太陽穴,“你在回來的路上暈倒,已經睡了兩天,是不是撞到頭了,李醫生說你後腦勺有一個包。”
沫兒回想著那晚的情景,悲傷起來。
“沫兒,我們不能陪她一輩子的。”薛之琛柔聲說著,“你不能永遠做她的保護傘,她需要成長,需要過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沫兒抱著薛之琛悲痛地哭道,“她不原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這輩子,都不原諒我……”
薛之琛擁她在懷裏,當她唯一的傾聽者。
“喂。”葛朗在辦公室裏接起了馮露露的電話。
“朗哥哥,你已經好久沒有聯係我了。”馮露露抱怨著。
葛朗捏了捏鼻梁,確實有一段時間了,這一陣子歐洲的市場出了很多問題,把他忙得暈頭轉向,已經好幾夜沒有回家休息了,“對不起,這陣子有些忙。”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怪我無故跑來,所以不理我了?還是沈丹不想你理我。”馮露露在電話那頭嘟著嘴。
“傻瓜,你在哪裏?我去接你,今晚請我們的馮大小姐吃飯,當做賠罪好不好?”葛朗問著,馮大小姐,沫兒的身影再次映入他的眼簾。
馮露露甜蜜的笑,“這還差不多,我等下要到商場去買東西,你到那裏接我吧。”
“好,等會見。”
高雅的法國西餐廳裏,葛朗跟馮露露坐在貴賓位上。
馮露露逛了一天的街,餓得不行,狼吞虎咽著直到上了甜點才肯空出嘴說話。
“朗哥哥,這幾天公司真的很忙嗎?你真的憔悴了很多呢。”馮露露心疼地說道。
“公司的事情總是這樣,要忙總是忙不完的。”葛朗飲了一口紅酒,“你怎麼樣?在薛氏住得還習慣嗎?”
馮露露略有所思的笑,“還好吧,你知道茜兒也在薛宅裏嗎?她是我表嫂的哥哥薛之琛的老婆。”
“老婆?他們複婚了?”葛朗激動地問。
馮露露蹙眉,“沒有吧,不過快了,你怎麼這麼激動?你一早就知道茜兒的身份嗎?”
葛朗淡定下來笑,“薛氏前任董事長的夫人,總是略有耳聞的。”
馮露露點頭,“難怪那時候你們就很熟的樣子,不過我跟你說,念念真的長得太像他老爸了,太不可思議了。”
葛朗牽強地維持著微笑,“見到沫兒有沒有很開心?之前她住在你那裏,現在你住在她家,你們也算是緣分了。”
馮露露撅起嘴,“哪裏有時間啊,我在那裏呆了幾個星期,薛家總是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鬧劇,我看得茜兒都替她煩。對了,她明明叫馮詠茜,為什麼你們大夥兒都叫她沫兒呢?她的小名嗎?還是?”
“這事說來話長了,薛家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沫兒怎麼了?”葛朗試探性的問。
“哎……我去的時候給她製造了一場禍端,接下來就是那個沈悠悠,前幾天她鬧離家出走,茜兒還因為這個暈倒了,據說撞到頭了。”馮露露說著。
“暈倒了?嚴重嗎?看醫生了嗎?是暈倒的時候撞到了頭還是撞到了頭再暈倒的?”葛朗緊張的問道。
馮露露驚愕的看著他如此激動的神情。
葛朗發覺了自己的過分緊張,他笑了笑緩解了情緒,“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老人實在不容易,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歸宿竟然發生這種事情,讓我很感慨罷了。”
馮露露點了點頭,歎氣,“哎,那倒也是。茜兒實在不容易,不過那個薛之琛,雖然腿瘸了,但對茜兒那是實在沒話說,他們兩個膩的讓人看了都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