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的話,像個釘子把薛之琛釘在了十字架上,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深愛的女人,拐杖一鬆,險些摔倒。
沫兒蹙眉,差點就要衝上前去攙扶他。
最終,她還是忍住了,她看著他,“薛之琛,你省省吧。就算葛朗什麼都沒有了,他也有一條比你健全的腿。”
這一刀,是最致命的,也是最徹底的。
說完,她根本沒有勇氣看薛之琛的反應,拉過葛朗的手就往外走。
一路上,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淚水,直到上了葛朗的車,她才回頭望了一眼那還未關上的門,淚流不止。
葛朗心疼地看著她,沉默不語,加了油駛離別墅。
半路上,見著沫兒的情緒略有些平複,他看著她,“我終於深刻體會了一次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的涵義。”
“什麼?”沫兒不明所以。
“要不是你剛剛的淚水,就連我,也要對你要離開他的決心堅信不移。女人狠起來,要比男人厲害千萬倍。”
‘撲哧’沫兒笑了,她望著窗外一家人牽著孩子開心地過馬路的景象,再一次沉默。
她太狠了,對他太狠了,對肚子裏的孩子太狠了,對自己太狠了。也許,這就是她欠悠悠的吧,最後一次了,這一次,她徹底還清了。
“孩子他媽,這會兒,你打算到哪裏解決自己的早餐?”葛朗還是在努力嚐試著逗她。
“孩子他媽?”葛朗見她沒反應又喚了一聲。
沫兒這才轉過頭,好奇地指著自己,“你是在叫我?”
葛朗點頭,他看著沫兒的肚子,“你不是說那裏麵的孩子是我的嗎?孩子他媽,有什麼想吃的,這回一定無條件滿足你。”
沫兒笑,“那咱們就從這裏開始,遇到一家吃一家,吃回家裏去。”
“YES,Madam。”
“嗬嗬嗬。”沫兒笑。
“你說,這孩子要是真的是我的該有過好啊。”用餐的時候,葛朗又是一臉的感慨。
沫兒白眼他,“怎麼,現在你是反悔不願意了是吧。”
“瞧您說的,這種還差事,我怎麼有推卸的道理。”葛朗說道。
沫兒垮下臉,“對不起,是我一再的推開你,可是出了事情卻隻會麻煩你。”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事你要敢麻煩別人,就是我讓他活過明天,薛之琛也絕對不會讓他苟活在這世上。”葛朗說道,“你就承認吧,這世上能跟薛之琛抗衡的,目前隻有我葛朗。”
沫兒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一點不像你。”
“經過我多年的觀察分析,你比較喜歡厚臉皮的男人,所以,我隻好改變自己了。”葛朗辦開玩笑的說道。
沫兒卻突然啞言,她歉意地看著葛朗,“對不起。”
葛朗握住了她的手,“沫兒,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三個字。”
沫兒沒有收回手,她認真地看著葛朗的眼眸,“葛朗,我需要時間。”
葛朗笑,“我缺的隻是一個機會,時間,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沫兒皮笑肉不笑,她應該慶幸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男人愛她嗎?可是她卻自私地一次又一次傷害他。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薛宅的第二百個電話,秋嫂厭煩地接起電話,“悠悠小姐,我們少爺還沒有回家,我說過了,回家會讓他打電話給你的。”
“怎麼可能呢?他不回家能去哪兒?我找他有急事,你能幫我聯係一下他嗎?”沈悠悠緊張急切地說道。
秋嫂蹙眉,“我實在不知道少爺去哪兒了,您還是再等等吧。”
自從那次離家風波後,秋嫂也再不喜歡這個有心機的女孩兒。
“可是……”
“我要去做飯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秋嫂果斷掛了電話。
薛楚楚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大哥失蹤了一天一夜,她也有些不安,“還是沈悠悠嗎?”她問秋嫂。
秋嫂點點頭,“奇怪她怎麼不是找少奶奶而是不斷地找少爺。”
“哼,誰會那麼關心找自己的情敵。”楚楚不屑地說道。
“情敵?你是說?”秋嫂驚呼,“悠悠小姐對少爺?”
“什麼悠悠小姐啊,分明就是個狐狸精,還叫的那麼親切幹什麼。”楚楚不高興地說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沫兒才會把她當做寶。”
“她怎麼可以這樣,少奶奶對她可不是一般的好。”秋嫂激動地說道。
楚楚放下報紙,“秋嫂,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不是所有人都像你的少奶奶一般通情達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
秋嫂笑,“你這丫頭,就是嘴貧。”
楚楚笑,“不行,我得去倩姐家看看,他們到底怎麼個狀況。”
“誒,晚飯不吃了?”秋嫂問。
“不吃了,不吃了,今晚蘇風會回來,你讓他到倩姐家接我。”楚楚邊走邊說。
“哦,好的,你自己小心點。”
楚楚搭了的士來到蔣倩的別墅外,她下了車朝漆黑一片的屋子走去。
“沫兒?哥?沫兒?你們在裏麵嗎?”楚楚停在不遠處喚著,她最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