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第二胎還這麼激動。”醫生驚訝地也看了看沫兒,“不過你們的孩子一定長得很好看。”
她說著,拿著剛打出來的單子出去了,“穿好鞋子出來拿單子吧,待會拿給主任醫師看一看。”
“誒,好,謝謝。”薛之琛變得格外有禮貌。
沫兒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感動得眼裏泛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跟他一起分享孩子的成長是一件那麼美妙的事情,她從來不知道和他一起聽到孩子的心跳會這麼的感動。
下一秒,薛之琛竟然上前來為沫兒穿鞋,“來,小心一點。沫兒,那個機器對著你,會不會不舒服?”
沫兒‘撲哧’一聲笑了,沒有作答,但是對他的態度不再那麼強硬。
葛朗看在眼裏,心裏咯噔一下,頓時覺得呼吸困難。
陪著沫兒做了一係列的檢查,薛之琛堅持要送她回去,“不管你要回哪裏,都讓我看著你平安進屋好不好?”
他這招以退為進、以柔克剛在沫兒身上百試不爽。
結果,沫兒還是上了他的車,不過是回到了葛朗的住處。
葛朗開著車跟在他們的車後麵,他知道好不容易贏回來的勝算,幾乎要消耗殆盡了,沫兒,又要離開他了。
滴滴滴,滴滴滴。
葛朗煩悶地接起電話,“喂。”
“朗哥哥,你在哪?今晚一起吃飯吧,我想去上次那家法國菜。”馮露露甜美地聲音入耳。
葛朗吐了口氣,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情,“小鹿,改天吧,我今天有些走不開。”
“走不開?”馮露露走出葛氏辦公大樓,“你在公司加班嗎?”
葛朗遲疑了一會兒答道,“沒有,我在回家的路上。”
馮露露緊張的心才放鬆了下來,她笑道,“那出來吃飯嘛,這一頓我請客。”
“小鹿,今天不可以。”葛朗的聲音有些疲乏和不耐煩。
馮露露不敢再撒嬌了,她站在原處,有些委屈,“那……好吧,下次到杭州再請你了。”
葛朗聽到她示軟說道,“不需要到杭州,過幾天我有空了咱們就出來吃飯。”
“哦,好。”馮露露掛了電話,看著手上的機票,一滴淚落了下來。
她努力抬頭看天,剛剛晴空萬裏的現在怎麼就烏雲密布了呢,她用力地吸氣,“小鹿,你要乖,要堅強,千萬不可以掉眼淚,不可以。”
過了好一會兒,馮露露垂頭喪氣地嘟起嘴,“幹什麼嘛,連最後道別的機會都不給我。”
一路驅車回家,沫兒和薛之琛都沒有言語,薛之琛一邊認真開車,一邊用心觀察著沫兒的一舉一動,沫兒則是將手放在肚子上一直在回想剛剛孩子的心跳聲。
“秋嫂燉的湯,你還沒喝呢。”薛之琛開口。
沫兒被他這麼一點,肚子還真有些餓了,“在哪兒?”
“就在你右手邊,用保溫壺裝著,你看看還熱嗎?不熱的話就別喝了。”他第一次這麼嘰裏呱啦地囉嗦。
沫兒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開了聞著香味撲鼻忍不住就喝了起來,“哇,秋嫂的湯,真是沒有人能比得過。”
“你要是想喝,回家肯定能天天喝得到。”薛之琛乘勝追擊。
沫兒停了動作,蓋上了保溫壺,沉默不語。
“沫兒……”薛之琛還想說些什麼。
“到了,停車。”沫兒忽然叫道。
車子急刹車,然後沫兒打開車門下車。
薛之琛急忙下車喚她,“沫兒……”
沫兒轉身,禮貌地說道,“今天謝謝你,我到家了。”
葛朗隨後下車,麵對突然嚴肅的場麵有些摸不著頭腦。
“葛朗,我要進屋。”沫兒語氣中夾渣著賭氣的味道。
“哦,好。”葛朗慌忙開了門,關門的那瞬間他看到了門外的那個男人失落的神情。
夜晚的客廳裏,葛朗看著樓上緊關的房門,沫兒從回來到現在就沒有再出來過。
他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掉了一根煙去找打火機,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地放下。又坐了一會兒,他索性拿著煙走到了花園裏,不一會兒便煙霧環繞。
驕傲冷酷如薛之琛,他是要對沫兒愛得多深,才能這樣卑微地讓她懷著自己的孩子住在另個一個男人家裏,原諒她所有的無理取鬧。今天在B超市裏的一幕,甚至於他看得都感動不已,如果他不是同樣挨著沫兒,如果他跟沫兒不是有太多未完的緣分,也許,他會選擇退出,可是現在他不甘心,他跟沫兒的情分又有誰能夠明白呢。
“哎……”他哀傷地歎氣,充滿了各種無奈。
“葛朗。”沫兒忽然在身後喚他。
葛朗全身一顫,緩緩地轉過身,半響才緩過神來,趕忙掐斷了煙。
沫兒笑,“偶爾一下沒事的,你沒必要到花園裏來抽煙。”
“沒事,這裏空氣也好。”葛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