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夫人不要再打了!”莫蘭庭剛剛歇了口氣,就聽顧西樓如此說。
一聽這話,本來已經被抽的暈頭轉向的杜挽鳶好似聽見天籟,眼裏居然生出幾分感激,望著那個說話好聽,好似熟悉的人。
這會兒意識得空,驚覺聽見的罵聲,原來這兩人是顧西樓與莫蘭庭假扮的嗎!
“你看你的手都紅了!”顧西樓滿目憐惜的拉過莫蘭庭的手,當真就從懷裏摸出一個藥瓶,而後倒出一些芬芳的藥膏塗在了她的手上。
杜挽鳶一看,氣得倒仰,瞪著易容的顧西樓,顫巍巍的開口:“顧西樓?!你還是不是男人,欺負女人!”
“我夫君是不是男人你應該問我,至於欺負女人,請問你是女人嗎?”莫蘭庭截口道,冷笑的望著杜挽鳶,又說:“還能說話啊,看來抽的不夠狠啊!”
“你,莫蘭庭,你最好祈禱不要落在我的手上!”
“鳶妹,不要說了——你們究竟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們?”秋蕁兒終於回過神來,恨恨的望著莫蘭庭。阻止妹妹開口,避免她激怒莫蘭庭,更受罪。
“很簡單啊,你再過來給我抽一頓,我就不抽她了!”莫蘭庭揚笑望著秋蕁兒。
秋蕁兒一聽,臉色微凝:“你說我們自命清高,如果沒有顧西樓,你也囂張不到哪裏去!”
“我就是狐假虎威,你耐我何?”對於秋蕁兒的譏諷,莫蘭庭不以為意的笑笑。在秋蕁兒的眸色更陰冷了幾分時又說:“你當初如果不是那麼自以為是,那麼自私,以慕容卿一朝權貴的身份,可是一隻猛虎啊。”
此言一出,隻見秋蕁兒臉色又是一陣慘白。
莫蘭庭卻沒有打算繼續同情她又說:“要把我送給色老頭的主意是你出的哦!我也不打你,我看你還是比你這妹妹有幾分良心的。卻怎麼沒有把良心交給她?你們父母不在了,你這個姐姐可當的不怎麼稱職啊!趁她還年輕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她吧,別誤害了她終身啊!”
莫蘭庭話落,眼前就伸過一隻修手,直接拍上杜挽鳶的天靈。
“鳶妹!”秋蕁兒見此大駭,忙要衝上去。
卻被顧西樓的一掌勁風逼開,生生的退出好幾步,口吐鮮血。
“你們幾次要害我,但是看在你曾經在王府幫我求情一次的份上,我們不殺你們。從此兩清,不過若有下次你們依舊冥頑不靈要害我與還有與我親近的人,那麼,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莫蘭庭望著秋蕁兒警告道,推開了被顧西樓廢去武功的杜挽鳶。
杜挽鳶全身虛脫,痛苦的跌倒了地上。
秋蕁兒見此趕忙忍著身體的傷痛,奔了過去。
“夫人,咱們走吧!”顧西樓看也不多看那兩人一眼,扶了莫蘭庭往車裏坐好,駕車往北繼續行去。
杜挽鳶此時口不能言,滿身傷痛,一雙被腫臉擠的還剩一條縫的眼睛裏卻露出怨毒的光,緊緊的鎖著遠去的馬車。
“算了吧,鳶妹……”看見妹妹的眼神,秋蕁兒輕歎了口氣。
而聽見姐姐語氣裏分明的自責與無奈,杜挽鳶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她。
待走出一段距離,莫蘭庭靠近車簾邊,猶豫了下,對著駕駛著馬車的顧西樓說:“你剛剛有沒有覺得我很粗野?”
“粗野?有點吧,不過倒是很直率,說的也不無道理,那樣罵的也當真爽快!”顧西樓說,望著前方的路,唇邊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
“呃!”莫蘭庭聽顧西樓此言一時愣住。
男人不多喜歡溫柔婉約,小鳥依人型的嗎?
尤其顧西樓這種溫文爾雅的公子,他沒有一點懊悔自己娶錯了人嗎?
聽他這語氣不但沒有,反而好似很欣賞的樣子!
“聽你方才的話,似是很欽佩慕容卿?”莫蘭庭走神間,聽見車簾外顧西樓的聲音。
“欣賞談不上,我隻是實話實說。他雖然荒淫無道了點,雖然手段狠毒了點,雖然專橫霸道了點,但對於燕國百姓而言,到不失為一個好王爺。沒有他,恐怕皇帝的位子早就換人了!”莫蘭庭這話沒有任何的個人情感成分在裏麵,而是很中肯的評價。
“嗯,這倒不失為大實話!”車外某人原先微抿的唇瓣再次勾起,餘光掃了眼樹林深處,而後揚了揚鞭子加快了馬速:“坐穩了,前麵還有不遠就到北域地界了!”莫蘭庭聞言趕忙配合的乖乖穩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