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笑而不語,沒有與蕭聽雪爭執,而是讓底下的人,以非法指使人關押無辜群眾的罪名,把蕭聽雪繼續關在了這間看守室裏。

第二天,蕭聽雪餓得頭暈眼花,嘴唇幹裂。

她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寧語搭上的那個老人是何方神聖,為什麼寧語偷渡還能被放出來,她反而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關進來了。

她無力的拍著門要吃要喝的。

心裏更是對寧語的無情感到心寒,失望。

覺得這孩子無可救藥了。

第三天,她才被放出來,去找之前那幾個幫她帶走寧語的人,卻被告知,那幾個人因為受她的指使關押無辜群眾,已經被開除了。

走出公安局門口的時候,她還被其中兩人攔下來討公道。

蕭聽雪恍恍惚惚,直到聽到他們說,要不是他們受她的指使,餓了寧語一天一夜,還凍生病了,也不至於會被開除,頂多隻是降級受處分而已。

她才回過神來,反抓住他們的領子質問:“你們竟敢餓了我女兒一天一夜?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對方扯回自己的領子,推了她一把,又吐了一口口水,“不就是你那靠山打電話指使的嗎,你那跟班大嬸還重複交代了幾遍,不是你指使還能有誰!”

跟班?

林翠英?

蕭聽雪憤怒的去找林翠英算賬,回到賓館被剛到廉市的唐業成攔住了。

唐業成三言兩語哄住她,夫妻倆一起去寧語下鄉的屯羨村找人,打算不磨嘰了,直接認親,然後帶寧語回去。

至於回城手續和介紹信,蕭大嫂已經著手幫忙辦了。

誰知道找上寧語的時候,卻被寧語一口回絕,並不相信他們就是他的親生父母。

唐業成壓下火氣,拋出自己在京市的領導身份這一層誘惑,許諾她不必再繼續下鄉受苦,回去就可以做一份文職工作,並且他們會好好補償她缺失了十六年的親情。

寧語軟硬不吃,一點都不為所動。

唐業成沒法,眼看請假期限就要到了,幹脆打電話讓蕭大嫂找人偷偷先把寧語拐回去,以後再慢慢安排。

誰知那些人撲了個空不說,還反被報公安抓起來了。

人折進去,蕭大嫂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唐業成夫妻和林翠英隻得灰溜溜回京市。

謝折曜的複職審批被打下來,鄭老查了發現,是遠在京市的賀師長專門伸長了手搞的。

還把謝折曜在羊城的功績全部抹掉,安到了另一個人身上。

擺明了想把謝折曜摁死在這邊。

鄭老惜才之心頓起,實在看不慣賀師長如此惡意針對謝折曜。

決心從賀師長手裏把謝折曜搶到自己這邊,於是展開了一係列申訴,打算先把謝折曜的人事檔案調到他管轄的範圍內。

很快,賀師長發現了這事。

某天,寧語出門買菜前,突然被謝折曜鄭重其事交付了一枚樸素的銀戒指。

他教了寧語戒指的使用方法後,告訴她,戒指裏麵的東西隨便她用。

隻要他有的,全都屬於她。

寧語聽這交代遺言一番的話聽得眼皮直跳。

謝折曜卻說他隻是想通了,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而已。

寧語不好的預感實現了,買菜回來,發現謝折曜不見了。

她頓時心慌意亂找到鄭老,鄭老歎息,告訴她是謝折曜被從京市來的人帶走了。

是謝折曜曾經的上級領導幹的。

他這次被帶走,恐怕凶多吉少。

鄭老安慰她,自己已經在向上爭取了,若是謝折曜能在他的管轄範圍內,再立一個大功,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就能名正言順向上麵把謝折曜要過來。

但現在似乎有點難實現,一是謝折曜已經被帶回京了。

二是不知道上哪兒找這樣一個立大功的機會。

寧語問鄭老,有多少把握,能把謝折曜從京市那些人的手裏搶回來。

鄭老沉默許久,說走動所有的人際關係一試,於是準備回京一趟。

寧語思索許久,讓鄭老想辦法,帶上她一起回京。

這次回京,她除了要救出謝折曜,還要去溫家那邊,挑上一波腥風血雨。

否則,他們太閑了,隻會變著法子來害她。

回京後,鄭老和寧語分頭行動,鄭老去想辦法撈謝折曜,寧語則在溫家附近埋伏了好幾天,第一次見完整了溫家一家六口人。

看到溫氏夫妻,她的終於想起,為什麼自己會下鄉了。

原來當初她高中畢業後,已經通過考試考進了服裝廠的財務部。

但卻在夜裏餓醒時,意外聽到溫富和林翠英商量,要找機會把寧語的兩條腿打斷,這樣她既不能出去工作,也無法下鄉了。

這樣,就更方便“那邊”需要時,隨時抽她的血了。

當時的寧語驚慌失措,嚇得第二天一醒,就偷偷報名下了鄉,下鄉前一直不敢回家。

生怕回去就會被打斷腿,再也出不來。

好在她記得每年這個時候,都是大哥回來看望她的時間。

在火車站蹲守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了休假探親的大哥。

大哥聽說了她這些年真實的遭遇,又氣又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