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那女人講,她本是碾子堡梵鐵匠的女兒梵翠花,幾個月前被駐保定城的日軍擄了去,整日飽受摧殘蹂躪。昨晚趁機逃了出來,暈倒在竹林裏,沒想被救了。崔丙聽後,甚是同情梵翠花的遭遇,但碾子堡已成了鬼子據點,把她送回去,無疑羊入虎口。崔丙就讓那女人暫且住在自己家中,避避風頭再說。
就這樣,梵翠花便在崔丙家安頓了下來。但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宅,日子久了難免會出事,幹柴烈火也總有點燃的一刻。
那一晚,夜已深了,暑夜酷熱難耐,熱得崔丙無心睡眠,就披上坎肩去院子的天井中納涼。
夜裏氣溫降低,愜意的涼風吹得崔丙毛孔都打開了,精神不由為之一爽。正準備回房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時,冷不丁看見西麵廂房內的燈還亮著。他覺得事有蹊蹺,躡手躡腳走到那廂房窗欞前,霍然從中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更覺奇怪。轉念一想,這廂房內都是平日裏堆的雜物,莫非裏邊有賊?想到此處,他用手指舔了點唾沫,將那窗紙戳透,趴在窗欞上,朝房內看去。這一看不打緊,崔丙頓時心裏狂跳,眼睛都直了。
隻見廂房之內,放著一隻霧氣蒸騰的大木桶,梵翠花正一絲不掛地坐在裏麵。豐滿的軀體,羊脂淨玉般的肌膚上麵掛著點點水珠,胸前兩隻碩白的大奶子,更是看得崔丙一陣氣血上湧。打小不諳世事的崔丙,被這副場景弄得口幹舌燥,甚至還帶著一股興奮勁兒。隻不過,讓崔丙心生納悶的是,此時梵翠花沒有專心洗澡,卻在做著一個十分奇怪的動作。
梵翠花坐在木桶裏,偏著腦袋,兩隻手好像在背後撓癢癢。離奇的是,崔丙看到梵翠花的五官擠在一起齜牙咧嘴的,很是怪異。正在崔丙暗下疑竇叢生時,梵翠花卻轉過身去,將後背朝向崔丙。
崔丙原本看得有滋有味,哪知梵翠花這一轉身,他頓時就像被貓撓了一下,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梵翠花的後頸到尾椎骨的地方,竟然詭異地長著帶狀的一片黑毛!
那些黑毛就那樣從梵翠花光滑的脊背上冒出來,崔丙甚至都有種念頭,梵翠花是不是一隻豬精,不然怎麼會冒出跟豬鬃一樣的黑毛?他瞪大了溜圓的雙眼,看到梵翠花手裏拿著一把剃刀,拐曲著手極力想刮掉背上的毛發。不想刀刃剛一碰觸到,梵翠花渾身猶如觸電一般,不停地顫栗起來,想必也是疼得鑽心。崔丙隻聽到梵翠花沉沉地呻吟一聲,竟暈厥了過去。崔丙咽了口唾沫,心情久久不能平複,霎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人家一大姑娘暈倒在那兒,於情於理都不能見死不救,徘徊再三,還是撞開了門。
屋內彌漫著一股奇特的女人香,崔丙遠看趴在桶沿上虛脫了的梵翠花,頓時臉頰又開始發燙起來。挪著步子走近梵翠花,刹那間散發著成熟魅力的軀體便一覽無餘,他竭力讓自己不看那些私密部位,眼睛卻不聽使喚了。他顫抖著手輕輕推了推梵翠花,發現她沒什麼反應,隻感覺自己的呼吸陡然變得滯重起來。
崔丙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愣神傻呆在原地。恍然之間被人抓住小臂,一股極強的力道扯得他站立不穩,一頭栽進了水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