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2 / 3)

我愣神,心裏猶如翻江倒海。不知不覺中,淚便沾濕了荀彧的肩頭的衣襟。

荀彧輕歎,用隻有對待荀惲般哄孩子似的哄著我,“都過去了…奉孝他…相信二兄,二兄定會護你周全!”

荀彧信誓旦旦的言語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裏,你一直都是護著我的啊。從一開始,倘若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有如此大尺度的自由?我怎能與將士謀士打成一片?也不可能和郭嘉去救荀諶……

“二兄,我好難過……”我越想越委屈,“難過得就要死掉了……”我仍是不能自持地躲在荀彧肩頭痛哭。

屋子裏不知何時還站著嫂子,照兒……

“涵姐姐,我不相信奉孝要娶別人,我這就去問個清楚!”照兒說著就要往門外衝。

抹著淚花的嫂子一把拽住了她。

“冷畫已經有喜三個月了……”荀攸冷冷地說道。

“公達,你就不能少說一句!”荀諶朝荀攸白眼,就拖著荀攸出了門。

心中的傷口又是一陣徹骨的痛楚襲來,我掐著荀彧的手臂。

荀彧手臂一緊,但沒有推開我“涵兒,這是天數……不可能再回頭了!”

我咬著嘴唇,不再說一句話,隻用抽泣聲代替了一切。

不可能再會頭了!

從一開始抱著遊戲人間的態度遊走於他們之間,我不怕受傷,因為我帶著我二十一世紀的未來人優越感,我知道曆史的走向,我知道將來的變化。仿佛我一直抱著旁觀者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的一切,然而我早已不把自己當局外人,我也投入其中,我奉獻了我最真實的感情。

這個世界,和千年之後的那個世界卻是一樣的殘酷。這裏亂世紛爭,人心叵測,前途迷茫……要等到魏晉南北朝之後的隋朝大一統需要多少年?我哪裏還有命等?

如果僅僅隻是場夢,該多好!

自從那次大哭之後,我開始了閉門不出戶的日子,猶如當年父親大人過世的時候。之後聽照兒說郭嘉有來找過我,其他的也不想再去想了。

郭嘉的婚禮也隻是聽了照兒這個觀禮人說起才有了興趣,畢竟是古達的婚禮。

聽說那日郭嘉一改常態,以一襲玄黑曲裾深衣見人。漢代習俗特別奇特,迎親的人均穿黑衣,車馬也用黑色。《儀禮·士昏禮》謂:“昏禮下達。”其意思是:“士娶妻之禮,以昏為期,因而名焉。陽往而陰來,日入三商為昏。”並且還有,“主人爵弁、裳、緇,從者畢玄端,乘墨車,從車二乘,執燭前馬”。

這與後世在白天迎親、穿紅色服飾的婚俗,還有如今的教堂行禮,白色婚紗都迥然不同。

冷畫則是檀唇烘日,同款式玄黑的曲裾深衣,長長的裙擺拖在腳後跟,該是有多麼的媚體迎風……

一對璧人,一定很般配吧。

我隻呆呆聽著,不願再去想像那個令人羨慕的場景。照兒見我不語,便也不再說下去。

我的微笑最終呆滯在臉上,最終仍是捧起書本繼續過著我鴕鳥般的生活。

荀家除了荀諶都在忙正事,當然還有整天吃白食的我。荀諶經過袁紹這件事之後不願再進入任何人的門下當謀士,竟然拾起了父親荀爽的大作整日研究,難道他想成為玄學大師?

唐姬作為家中主母自然要管理一家大小的事務,自然是沒什麼時間陪我了。

倒是照兒怕我做傻事竟然天天跟著我,還為了留在我身邊聲稱與郭嘉劃清一切界線。真是傻得可以,我也根本不會逼她做什麼二選一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