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身份官渡之後,曹操欲先征劉表,荀彧再次改正了曹操錯誤的戰略方向,勸曹操趁官渡之威掃蕩河北,進以消滅袁紹殘餘主力,當時袁紹敗退北走,就一直遣軍屯於倉亭。曹操采納荀彧的計謀,揮軍北進,揚兵於黃河之上。在曹軍北進的消息傳來之時,我正窩在房間裏小憩。
如今已經是初春的時節,我的新房間正對著的是花園,這個百花竟放的世界,沒事幹的時候我便伏在窗台上獨自遙望遠方的姹紫嫣紅。
自從隨荀攸從丞相府離開之後,我才發現已是距我那日被卞夫人邀走半個月之後。此時的局勢已是有了重大的變化,陳群已娶了荀家千金荀涵。這樁婚姻是由伏皇後做主,由丞相府親自操辦的,可謂是熱鬧非凡,一時間,荀家榮寵不休,賀喜的人們幾乎踏破荀府的大門,荀家聲名鵲起早已是滿城皆知。
貓冬的行為對我來說很不合常理,往年的我都是最熱衷於冬季這個銀裝素裹的季節。可是這個冬天我隻覺得異常寒冷,這樣憋屈和有苦難言的感覺叫我惡心,連天空都是整月整月地不放晴,整日的陰霾困得我幾乎喘不過氣。就連在熱鬧的春節,我都會無端覺得迷茫,隻感覺有什麼陰謀會偷襲而來,叫我防不勝防。
這樣雲淡風輕的午後,我望著遠方那片湛藍如深海的天空發呆。這樣安逸的天氣,不知道奉孝在做什麼?不能大膽在府中走動的我隻能寄情於思緒,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更不知道我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撲通,一個紙團兒竟是直擊我的腦門。
“姑姑,你是在想些什麼?”孩子氣的聲音傳來。
來人正是荀惲,怎麼照兒不在他身邊照顧?要說荀惲這個荀彧的長子最黏糊的不是荀彧,不是唐姬,不是我,而是照兒。不知照兒是給了他什麼好處,或者是對他寵上了天?他與照兒是不會分離超過五尺遠的。
我牽了他的手佯作生氣道:“惲兒,照姐姐呢?還有,不是說好不能喊我姑姑了?”
“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你才是我姑姑罷!其餘人我都不認!”他一聽就怒了,撅起嘴巴嚷嚷道。
我笑著扶起他,照兒也正巧踏入房門。
“照兒,你們怎麼得空過來?惲兒的功課做了麽?”我驚喜地問道。
她笑著奔了過來攬住我:’“涵姐姐,許久不見了,你可惦記照兒?”
我微笑著捏了捏她圓潤的臉龐“可想了,想得寢食難安。倒是照兒,這個涵姐姐可是不能再喊了,好不好?”
“那該喊你什麼?”她恍然大悟後笑笑。
“喊我安琳。”想起二十一世紀網路上那些猜測郭嘉妻子叫什麼的帖子之中,曹安琳這個名字的呼聲可是最高的了。曹家可沒有這一號人物,那麼安琳這個名字就讓我代領了罷。
“安琳姑姑,惲兒給你背論語可好?”惲兒得意地說道。
“惲兒的論語背得可好了!”照兒握了握惲兒的肩膀,麵帶欣慰地把他推了出來。
我點頭回應他:“好。”
隨後聽他款款道來:“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
“不亦重乎?……不亦重乎?”他漲紅的小臉露出遲疑的神情。“不亦重乎?之後是……”
“死而後已,不亦遠乎?”身後有一聲音接了上去。
這熟悉的聲音,不是郭嘉是誰?
“奉孝!”他的笑容得意而親切,我衝上前去勾搭住他的脖子。
衝進他懷裏的時候委屈迅速席卷了我全身,仿佛郭嘉是我的養分,我隻是那需要綻放的鮮花。
“婦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他笑著掰著手指數著,見我不解,便捧著我的臉龐:“可惜你一個都沒有……”
“郭奉孝!”我轉悲為怒,抓起他的胳膊捋起衣衫袖子就作勢要咬。
“我們去散散步吧。”不等我反應,他就拉了我出來室外。
四月深春的時節,天氣還不見熱,反常的是池子裏已長出幾朵俏麗的蓮花,輕浮於碧水間。太陽折射在水麵上泛起的波光粼粼,與蓮花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我見他許久不開口,便停下腳步牽著他的衣角,指了指自己:“我叫安琳。”
他點頭:“我知道了。”
“以後便喊我琳兒就好。”心裏突然冒出這個搞怪的念頭。
他柔聲說,眼間滿是寵溺:“好,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