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1 / 2)

逢紀之死也成為了這場兄弟之爭隱藏的導火線。

袁尚使逢紀隨袁譚的軍隊,當曹軍渡黃河攻黎陽之時,譚請求增兵抵禦,袁尚害怕袁譚兵多後會來奪權,而當時譚在求益兵不得的情況下,怒殺了逢紀。袁尚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於是決定親自率軍救援,當即與曹軍相持於黎陽。

建安八年二月,曹軍發起總攻,大戰於黎陽城下。對手是兩個沒有多少經驗的年輕將領,屬於是生長在溫室裏的花朵。相比於曹操的驍勇善戰和運籌帷幄,此戰的勝負其實早就明顯了。

其實對於袁尚和袁譚非聰明不夠,而是不能團結。我國著名政治家、軍事家毛爺爺都說了,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然而團結亦有團結之道,團結是要同時站在各自利益相當的平等基礎上,兩人不能一起抵禦外敵,反而鷸蚌相爭而致曹操漁翁得利。袁尚自從坐上這個本不屬於他的座位之時,就已先破壞了團結的基礎。在擊敗袁譚之後,更要逼其入絕境,天上的袁紹是不是在看到這一場景之後會氣得跳腳呢?

袁軍戰敗,袁尚、袁譚棄城逃鄴,曹軍順理成章占領黎陽。曹操占領了黎陽之後,就一通急召把郭嘉等幾人都喚去了前線。因為他準備攻打袁軍的大本營——鄴城了。

臨行前,郭嘉正仔細整理著行裝,我卻扯著他的寬袖子不撒手。

其實我和他長久不見也不是第一次了,長的六年,短的幾個月都是有過的。可我怎麼就是舍不得讓他出遠門呢……

心中無比惆悵,酸楚漸長。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我的不舍,隻用力揪著他的衣袖,淚珠幾乎要掉下來。

他笑著拂過我的手背:“去去就回來了。”

“你又知道我是舍不得你,我隻是怕黑罷了。”我倔強地說著,心裏是越發酸楚。

“乖,奉孝很快就回來了。”他的眼神溫和,低頭輕吻我的嘴唇。

我臉上一紅用力點頭,輕聲說:“我等你。”心中的層層又一次惆悵泛起,“自從在一起,便從未分離這麼久過。”眼圈微紅,恨不得是他身上的玉佩或者衿纓,這樣就可以隨他到任何地方了……

三月,曹操大破袁譚,袁尚軍。

四月,曹操發動總攻進軍鄴城。由於黎陽隻是個小城,糧食不足,曹軍又在外已久,軍糧已出現不足的情況。為充實軍糧,曹軍隻能搶收冀州境內鄴城附近的小麥。袁軍乘機發起反擊,曹軍遭受小挫。

曹軍諸將都想乘勝攻破二袁,曹操本擬重新組織攻城。可就在此時,先前力主北進的郭嘉卻力排眾議,獨進奇策,建議退兵。他為曹操分析了袁氏兩兄弟之間的矛盾:袁紹的兩個兒子,袁譚雖是長子,但袁紹更喜歡袁尚。袁紹一直為傳位給哪個而猶豫,以至於在撒手人宜之際才草草決定讓三子袁尚接位,長子袁譚對此一直心存不滿。如果我們攻打,他們一定會聯合抗擊,如果暫緩用兵,他們一定會爆發內訌。郭嘉建議曹操裝作向南攻擊劉表之勢來“以待其變”。

五月,前方傳來曹軍撤軍即將返回許昌的消息,據說曹操隻留下部將賈信屯兵於黎陽,用以監視袁軍。

“尚書令此時似乎是在宗廟呢。”門房的小廝回複我。

“宗廟?”我惆悵了,想找荀彧真不容易。

本來回娘家準備向荀彧打聽打聽郭嘉什麼時候回來的消息,結果卻撲了個空……

荀彧怎麼去了宗廟?雖說荀彧是大事小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官員,難不成那邊也有公事要處理?

如此幹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不……我去宗廟看看?雖然那是許多顯赫官員出入的地方…但曹操沒有回來的時候我還是相當安全的吧?

想起不能亂跑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宗廟的偏門。我低調地下車,尋來護院問了問,才知道荀彧就在祠堂裏呢。遣了一個小黃門前去祠堂幫我找尋荀彧。

據說這祠堂可大有來頭,裏頭供奉的可都是東漢各個皇帝的靈位什麼的……不是誰都能在這裏比胡亂晃悠的,我隻能請這位小黃門代勞了,我可不想在禮儀嚴謹的地方犯個什麼殺頭的錯。

可正當我晃悠地在庭院中望著參天大樹和瓦藍瓦藍的一方藍天出神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涵兒……”我撇了撇嘴,心裏暗道不好。

這……是有多久沒人叫我這個名字了?隻是此時逃跑還來得及麽?

“長文君……”我轉過身去行禮,聲音溫婉地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