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氣極好,在擔著這樣的一份工作自然有無數人巴結著,及時如此從來沒有傳出過關於他的任何不良消息。
甚至於見過他動手的人都屈指可數。
邢妍站在這件逼仄的小酒館門前,髒兮兮的門簾隨著蕩起的風小幅度的擺動著。
一個跟徐東似乎有些千絲萬縷關係的男人,一個邢妍至今沒有看透的男人。
她邁開了腳步。
白日裏的酒館並沒有夜裏那樣的喧囂浮躁,空氣中也沒有了**和藥品混合出的**的腥氣。
淺黃色的陽光從簡易的木板縫隙零散的跌落進亂糟糟空蕩蕩的室內,衣著暴漏的女人百無聊賴的躺靠在角落中,整個酒館裏沒有幾個客人。
這樣的假象居然會讓人覺得有幾分懶散。
英俊落拓的調酒師在吧台後慢悠悠的晃動著銀質的調酒壺,幹淨的吧台麵上擺著一隻潔淨剔透的高腳杯。
它獨特寬闊的造型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弧度較深的盤子。
“哢噠。”酒壺被打開。
湛藍色的液體像最純潔不過的湖水順滑的跌落進杯壁。
周瀟將剛剛調好的酒杯推到邢妍麵前:“跟我算的時間剛剛好。”
邢妍看了他幾秒,微一抬腳坐在了一條歪斜的凳子上,接過了周瀟遞過來的酒杯。
她喝了一口,綿長的苦澀在唇齒間縈繞,咽進喉嚨的一瞬間,卻還是難逃一股嗆人的辛辣。
邢妍放下酒杯:“想不到,在這樣的時間裏,居然還能喝到純正的瑪格麗特。”
冗長的持久的眼淚的味道。
周瀟笑了笑,成熟英俊的眉宇是惑人的性感。
他右手轉了個圈,單手扣在胸前:“感謝您的讚賞。”
邢妍食指漫無目的的滑過光滑的杯口,發出了嗡嗡的響聲。
“為什麼要那麼做?”邢妍張開口:“她還隻是個孩子,並不會對你們的計劃造成任何的影響。”
周瀟笑了笑:“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是個聰明且善良的笨蛋。”他溫柔的笑聲中噙著滿滿的欣慰。
邢妍每一次見到周瀟都會覺得自己像是遇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第一次,他在墨辰的手下唉唉的求饒。
第二次,他拉著自己的手坐在遼闊的城牆上,就像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
第三次,他站在頹廢腐爛的城堡中間,看著那些在酒池肉林中放縱的人,似是會隨時飄遠。
現在這個站在自己的眼前的男人,似乎摘掉了所有的假麵,成熟悠遠的讓人心驚。
“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我告訴你,我去南方找東哥,無果,然後回來了南水。”
他慘淡的笑道:“我騙了你,其實我找到他了。”
“雖然,那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是他了。”
“我透過通氣窗的縫隙間看到了,被泡在巨大罐子中的東哥,他的整個身體被分割成了零碎的肉塊,浸泡在藍色的藥罐中。”
“但是他卻沒有死。”周瀟閉了閉眼:“而且他還看到了我,那雙已經分離的漂浮在藍色水池中的眼珠,轉向了我的方向,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恐懼到發抖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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