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帳房早早已經熄燈,外麵穿過帳布投射來的人影,靈欞知道他們是看守自己的人。
公主帳外是以層來看守,第一層最近的是兩個丫鬟婢女,第二層的是兩個兵卒,他們正在外閑聊。一個士兵說:“雖相隔甚遠,但我能看到,公主一定非常的漂亮,今天得見一麵,可能真會是要永生難忘,隻是……”
“噓,你想死別拉著我,要是讓哪個大嘴聽見了,你鐵定沒活路。”另一個士兵小心謹慎的道。
“知道知道,我隻是有點感歎,公主這種容顏,想嫁哪兒不行,怎麼偏嫁去百半大皇子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陰險人。聽說百半國的皇權,都已經歸他所有,現君他的父王都已是他的傀儡,這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啊!他都能下得了狠心,你說,公主如果嫁到那地……”這人知道這樣說下去可能會有的後果,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了。
“你他媽的別說了!管好自己的嘴,想死別拉著我!”士兵小聲低罵,“公主也是身不由己,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個亂世,真不適合女人。也別做什麼爛好人了,保住命才是重要的,專心守著吧。”
“我……好吧……”他欲言又止。
在他們小聲的談話之際,沒注意到從公主帳內徐徐飄出一股淡綠色的煙霧,把兩個婢女給搞昏了過去,在欲墜時被兩隻白潔的小手給接住了,然後婢女又被它無聲無息的托入了帳內。
在公主帳內的不會另有其人,無疑這手是靈欞的。她很是費力地把兩個婢女托了進來,坐在地上歇了一小會兒,才起身來到一個婢女的身旁,把她的衣物脫了下來。然後她又脫了自己外衣,把冠冕給拿了下來,隨便卸去頭發上的飾物,那幽紫色的長發,散著清香,如波浪般滑至臀部。
靈欞又把侍女的衣物套在了身上,又把自己打扮成了婢女的模樣,隨後拿鏡子照了照,覺得自己技術不錯……即使這裏非常黑暗,難以看清……可至少大部分應該沒什麼異常……
兩個士兵臉色已經逐漸變得嚴肅,他們不再說話,顯然他倆是不想再入那個話題。二人也未曾注意,身後的婢女早已不見。
這時公主帳篷布門拉開,一個婢女低頭走出,走到二士卒之後,被他們發覺攔了下來。
他們也知道這是專門照顧公主的高等侍女,說話略顯客氣:“幹什麼去?”
婢女沒有抬頭,她小聲怯怯地回應:“公主需沐浴身子,另一個丫鬟在為公主更衣,我去取桶打水。”
“喔,好吧,快去快回!”二人並沒發覺這婢女身上出現與其她婢女不一樣的地方。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這小事不必通報都行,於此便是許了。
“是。”婢女應道,就急步向前行去。
“等等!公主這麼晚還需沐浴嗎?”一個士卒突然說喊把婢女止住。
“哦,我也不知道,公主趕了這路,應是有些疲了。”這解釋有些無力,可這卒並未懷疑,倒還流露關心之色。
“夜已深,一個弱女子難免有些不便,我陪你去吧。”
此時早已夜深,千人有四百人在守夜巡查,其餘大多都在休息,帳內也熄了燈。
那個婢女始終低著頭,她拎著一個木桶,跟著這士兵走到了那條清澈的河旁。經月輝的灑下,這擊著脆響的流河應出粼光,略微蕩漾反射在婢女的臉上。
終於看清,她正是靈國即要出嫁的公主靈欞。
環視了周圍好幾眼,她離士兵的營帳隻有十來米遠,公主的營帳被安紮居中,她出來打水也不能離得太遠,再說路也不是她帶的。若就這樣逃離,被巡視軍隊發覺,會有很大的機率。並且每個營帳的距離隻有三米遠,就如此裝婢女從容走出也不可能,因為自己身旁還有個人守著呢,現在要做什麼都是要經過他的同意。
靈欞蹲了下來,腦袋高速運轉,這是她在遇到困難時本能就會這麼做的。她把木桶伸進了河裏,裝出打水的動作。卻是在即提起來之時,靈欞腳一滑,一個不慎,驚呼一聲,跌落入水,濺起了水花。
這河不算深,不過才一米多點,水流也不怎麼急,但對於一個不會水的家夥,這麼淺也能淹死他的可能。靈欞似乎也不會遊泳,因此一落水先是覓在水中幾下時間,便是在離準備下水營救的士兵十四五米遠的地方,一個小頭很快地冒了出來,卻又是很快地沉入水中。士兵又跑到靈欞再次沉水之處的河岸,又欲下水,靈欞的頭倒又是從十四五米遠的水麵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