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敷事發次日,午後
“還沒有秦洛離的消息麼?”背靠龍椅,拿起龍案上的血珊瑚樹把玩著,漫不經心的問下方恭恭敬敬站著的四人。
“微臣已通令各關守將,一旦見到新科狀元務必將其請回。”此乃左丞獨孤遠,獨掌兵部。
“微臣已通令各級官員詳察其治下,發現新科狀元蹤影即刻八百裏回傳。”右丞劉相宇。
“微臣親到狀元府問過其父母親隨,他們一致口徑說狀元突然離開,走前並未作任何交待。微臣派人全天守候狀元府前,並把守中京四門出入。目前為止,並無所獲。”是李巋,他身為中京守備負責中京守衛。堂堂新科狀元在他治下失蹤,當然逃不開他的幹係。
“微臣派出捕快數百人,在我朝境內四處打聽亦無所獲。”發話的是一壯朔男子,麵相平平,是扔到人海中就再也找不出來的那種。平時收聲斂氣,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此人乃皇朝總捕頭張武,總管案犯追緝。外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其實還是由皇帝直轄的“衛部”首領,專門從事秘密調查、收集官員罪證的工作。一旦收到任何官員有罪的證據,不論其官職大小一律呈報禦前。許多貪官汙吏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人抓住了小辮子被依法懲處。
“很好,加緊尋訪。新科狀元突然失蹤,茲事體大。官員們、百姓們都在看著呢^總要給百官、給百姓、給他秦家一個交待。下去辦吧!李巋、張武留下^要親自布置此次行動。”
其他二人對望一眼,躬身退出。才出上書房,兩人便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出宮去了。兩人明知現在皇帝故意冷落他們,但兩人結怨太久太深,竟不齒於強強聯手。
上書房內,張李二人正立於禦前等候皇帝指示。
“兩位愛卿,可有查到蛛絲馬跡?”張李二人顯然是皇帝的心腹愛將。
張李二人當然知道皇帝所指並非秦洛離,會意地各自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呈上。兩人之前被分別授意調查此事,如今呈上的結果卻大致相同。上麵所寫每人都是寥寥幾十條,惡行昭彰。欺蒙拐騙無所不作,行賄受賄毫不掩飾,拉幫結派明目張膽,兩人府邸規模嚴重僭越即便普通的王府亦有所不及!在天子腳下尚且如上膽大妄為,簡直沒有把我皇朝正統放在眼內!皇帝看過,雙手微一發力便將兩個呈子捏得粉碎,紙粉紛紛落於地下
張武又補充道:“皇上,微臣除收集到呈本上民間人人都知道的那些惡事以外,還發現,兩人還經常集聚官員於府內通宵達旦玩樂不休,另發現左丞府財務大筆支出頻繁,但是卻無法追蹤到來源和去處。此事蹊蹺,請皇上下令讓臣下暗中查訪。”
“嗯,任意一條都可置二人於死地!著愛卿查明回報,記住要保留證人證物!”
“另外,還有………”張武似乎有所顧忌。
皇帝目射精光:“還有?如實說來。”
“茲事體大,微臣目前還沒有十分把握。”
“說說看。”
“目前正東鎮兵馬湧動,疑為練兵。據監視右丞的捕快回報說,右丞月前曾與正東鎮二十萬兵馬大元帥高也明密會,所謀內容不詳。但從那之後就出現了大規模兵員異動,也許與兩人密會有關。”
皇帝憤怒之情溢於言表:“高也明?高也明是嗎!文臣武將私會,想造反麼!若你們不仁休怪朕不義!”說罷閉了閉眼,氣息漸平,然後才又平靜地道:“但朕還要等,十八年的輔佐之義^不能說翻臉就翻臉。朕要再給他們一次不死的機會!你二人繼續查探,一有動向即刻回報!務必查到真憑實據。”
“是!”
李巋突然想到了什麼:“啟稟皇上,微臣接到報告說發現玉君山北脈處出現異象,疑似被人作了手腳。守脈的官兵發現脈池變得渾濁,但是無法查明原因。”
“那裏是我皇朝龍脈所在,是我朝靈氣源泉,如遭破壞,必將影響國運!此事我將另派風水司前往查明。”
“是!”
皇帝如此這般做了詳細安排,兩人會意。揮揮手,轉身告辭而去。
隨後召見的是有司主管萬啟平。
“國庫收支如何?”皇帝開門見山。
“稟皇上,目前國庫支出頻繁,臣下正有許多疑問。”萬啟平是左相獨孤遠的的遠親,起初隻是某縣丞幕僚。其性剛正不阿,曾明拒左相提拔一時傳為佳話。因此被皇帝看中,一路提拔至財政要臣。
“哦,說說看。”
萬啟平卻是有備而來,遞上呈本,上麵列明某月某日某筆支出有疑,並附上當時的支出領用單牒,上麵赫赫然有審核官簽署,因數額巨大,宗正皇朝規定須兩名以上一品官員簽署方可生效,人家可都做到了每次不重名啊!
皇帝點點頭道:“做得好!”
“目前國庫幾近空虛,不知如何處置?”
“隻需稍待月許^自有交待。你且勿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