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還沒有開始營業,水傾顏正坐在房裏的八仙桌邊一邊品茶,一邊想著昨晚的風耀崎今日還會不會出現,畢竟他是老板,要來水傾顏房裏恐怕誰也攔不住。
這時,鳳姨就笑嘻嘻地揮舞著手絹進了水傾顏的房間,化妝精致的臉上憂喜參半,看見水傾顏正坐在桌邊悠閑地喝茶出神,於是道:“女兒啊,今日還沒有開張,京城的很多世家公子就將寄情樓所有的房間都預訂完了,連大廳的座位都定完了,都說想要‘單獨’見女兒一麵,你說怎麼辦啊?”
水傾顏回神,微笑道:“寄情樓生意好鳳姨不應該高興嗎?憂愁什麼呢?”
“女兒啊,媽媽的話你還沒有聽清楚嗎?媽媽說所有來訂房間的客人都願意花大錢請女兒你去房間單獨聊聊,唉~~。”鳳姨的兩道濃眉再次擰到一起,玫瑰隻有一個,房間卻有幾十間,分身乏術啊。
水傾顏微笑不改:“這就更簡單了,那就一個也不見啊,誰都不得罪。”
“那也不行啊,女兒啊,那些都是京城權貴,連王爺都來定了一個房間,得罪哪一個寄情樓都有麻煩啊。”
“這樣啊,要不待會兒女兒上台時設置兩道考題,答過者女兒再見?”水傾顏眼光一轉,微笑著建議道。
風姨一聽,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臉上的陰霾散去,高興地道:“女兒這個主意好啊!就這麼辦!那……女兒準備問些什麼問題啊?要是很多人都能答出來,豈不是……”
“放心啦,鳳姨,女兒自有分寸,絕對隻留下一個。”一個也不留下更好!水傾顏在心裏補充道。
水傾顏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暫時安撫了鳳姨的憂慮情緒,然後施施然地走了。
“蓮兒,去把秋歌找來,我要練曲。”水傾顏叫著蓮兒道。
蓮兒放下手中的抹布,應道:“小姐啊,秋公子今日病了,早上奴婢去膳房時還看見秋公子在咳嗽著呢。”
水傾顏一聽,疑惑地皺了皺眉,道:“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沒有看大夫嗎?”
“回小姐,奴婢不知道。”
“那你知道秋公子住哪裏嗎?帶我去看看。”水傾顏拉著蓮兒就往外走去。
水傾顏隨著蓮兒左拐右拐,來到後院一處偏僻的院落,然後水傾顏示意蓮兒先回去,自己推門進了院門。
隻見秋歌坐在一簇青竹邊的石桌邊專心致誌地看著書,一身純白衣衫的秋歌與身後的翠綠形成鮮明的對比,午後的陽光透過茂密的竹林在石桌邊灑下星星點點的細碎光點,隨著青竹的搖擺而晃動著;清風拂過竹梢,偶爾飄落兩片枯黃的竹葉,像是風中舞動的精靈一般輕盈飄逸,竹林摩擦發出的沙沙聲,是這幅美麗的畫麵中唯一的伴樂,讓水傾顏站在院門邊駐腳欣賞起來。
“咳咳咳。”三聲壓抑性的連續咳嗽聲把水傾顏的心思拉了回來。
“秋歌,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水傾顏迅速換上一臉微笑,一邊走進一邊對著秋歌說道。
秋歌回頭,拿書的姿勢不變,星眸裏閃過一絲詫異,然後一臉淡然地啟唇道:“不礙事,咳咳,老毛病了。”
“哦?那你是什麼病?我懂點醫術,說不定能幫點忙。”水傾顏看著秋歌的一臉防備,善意地解釋道。
“不用了,休息兩天就沒有事了,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咳咳咳……”秋歌壓抑著咳嗽,幾次想咳出來都被他壓抑住了,等話說完了才咳嗽出聲。
看著秋歌咳嗽時兩頰憋的通紅的樣子,咳嗽完後,臉色又變得蒼白一如他身上的衣衫,於是,水傾顏怒道:“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的父母該有多麼的難過!”說完一把拉起秋歌的手腕往說桌上一放,三指搭上了秋歌骨感的手腕。
不知秋歌是被水傾顏粗魯的動作嚇住,還是被水傾顏發怒的語氣震住,漂亮的星眸裏滿是震驚,有些蒼白的薄唇也震驚地微張著,對於水傾顏的碰觸確沒有像上次一樣立即甩開,而是乖乖地放在石桌上等著水傾顏診治。
楊子晴在現代是學西醫的,但也有學一些中醫基礎,簡單常見的病還是能治的,所以在沒有西藥的古代微微占了一些便宜。
一陣凝神診斷後出聲道:“請把嘴張大我要看看咽喉。”
秋歌聽完水傾顏的話,不僅不配合還把嘴巴閉得緊緊地,可是沒有閉上多久,就又開始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說道:“不礙……事,真的。”
“你這叫不礙事?!我才懶得多管閑事呢!”水傾顏又氣又怒地問道,怒得是秋歌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氣得是自己幹嘛見不得秋歌咳嗽得那麼辛苦,看著他咳嗽的痛苦樣,自己的心好像都跟著緊了一次一般。但秋歌的不配合自己也無可奈何,於是,水傾顏一甩袖轉身走出了院門。
看著水傾顏生氣地離開,秋歌沒有挽留,星眸裏溢出一絲抱歉,隨即暗下眸色,繼續看書,隻是之後書上的字再也看不進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