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來的人(2 / 3)

應慕莀再次睜開眼睛時,周圍非常的安靜。

她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死。

應慕莀穩穩心神,支起身觀察四周的環境。

屋內很昏暗,待她的眼睛慢慢適應後,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江默的水墨竹子畫,然後是侍女屏風,紅木家具,複古窗簾。

一切擺設都與記憶中一般無二,她之前醒來時隻顧著湛岑晳,竟沒有發現。

望著這般景象,應慕莀越發疑惑,她明明該是個死人才對。

後腦“突突”的跳著疼,她剛握起拳頭,準備敲了幾下,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

習慣性的摸向枕頭下的匕首,摸了個空後,應慕莀戒備地盯著進來的人。

來人眉目熟悉,卻叫不出名字,見到應慕莀坐起身來,驚喜地朝門外喊道:“小姐醒了。”

喊完了又快步走到應慕莀床邊,問道:“小姐有沒有哪不舒服?”

……

杜醫生走後,魏淑芬給應慕莀喂了藥,便坐在她床邊和她說話。

應慕莀兩眼渙散的平躺在床上,兩眼直直望著屋頂間距很遠的天花板,屋頂的燈上鑲的是素雅的蘭花,她以前居然從未發現。

魏淑芬想著湛岑晳之前的交代,猶豫再三,清了清嗓子,準備從應慕莀身體情況入手,“小姐,你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了,你剛發燒的時候杜醫生就說了,這是因為酒喝的多了,身上熱,而你又受了涼,才會發燒的。”

回想起應慕莀發燒的起端,她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應慕莀那天早上回來還好好的,中午沒下來吃飯,她也以為是因為頭一晚生日會玩的累了,等到下午她敲門請她下樓吃飯時,才發現應慕莀已經燒暈了過去,都不知道燒了多久了。

她嚇得連忙給杜醫生和湛岑晳打了電話,可不管怎麼打針吃藥,應慕莀總也醒不過來。

而應慕莀發燒的這三天裏,湛岑晳臉上的表情,她更是不想再回想。

這江家的女人,難道都是湛家男人的劫數嗎?湛先生是這樣,現在小少爺也是這樣,偏偏她們隻是傭人,什麼都做不了。

床上的應慕莀雖然眼神渙散,可心裏卻把這些事情過了好幾遍。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傭人,熟悉的杜醫生,甚至連被褥裏的味道都好像似曾相識,為什麼。

她是還在夢中,還是那些事情都是她的夢?

她還記得,她唯一一次因為喝酒發燒,是在18歲時的生日當晚,那天她請同學吃了生日飯,又和他們去了KTV唱歌,在包廂裏,她一次嚐了不少種的啤酒,結束的時候她不願意回湛宅,就在包房裏呆到了天亮,可等她回到湛宅後,便開始頭疼起來,後來她就發燒了。

這些事情和她記憶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她到底是怎麼了,她明明應該死了。

應慕莀實在想不出來,便張張嘴,想要問問湛岑晳在哪,她明明之前是看到他了的,現在魏媽依然存在,那麼他是不是也在。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魏淑芬就已經開口了,“小姐還記不記得你之前醒來的事?”

之前醒來?是她之前醒來的那次嗎,應慕莀忽然有些迷糊了,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的自己,魏媽說的之前醒來,是她之前的那次,還是別次,可如果是別次,又是哪一次。

這麼多奇怪的事情,她有些分不清是正在夢裏,還是噩夢醒了。

應慕莀腦子裏像是注了漿糊,什麼也分不清楚,她轉頭,木愣地看著眼前這個七分熟悉三分陌生的中年女人,希望她繼續往下說。

魏淑芬瞧應慕莀並沒有發脾氣的征兆,便在腹中迅速打好了腹稿,小心道:“少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