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基本的情況說完了,應慕莀抓著湛岑晳的手緊了緊,道:“在夢裏,我得到了一個可以攜帶東西的空間,我剛才試了試,空間是真的存在的,我已經進去過了,我現在能不能也帶你試一試,如果你能進去的話,我們以後會安全很多。”
這和他之前的猜測和憂心根本半點關係都沒有,湛岑晳見應慕莀小心地注視著自己,抓著他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顫抖。
“好。”
應慕莀鬆了口氣,依舊抓著湛岑晳的胳膊。
閉上眼睛,像之前試過的那般,在心裏想著【進去】。
念了一聲,睜開眼睛,發現他們依然是在書房裏,半分都沒動,湛岑晳正蹙眉看著她方才割破的手腕。
應慕莀暗暗著急,便一直在心裏重複【進去】【進去】。
突然,她感到一絲精神上的牽引,這牽引是關於她和玉佩的,可是在這牽引間還有一層透明卻強橫的禁錮,像是禁錮著她把湛岑晳帶進去。
有原因總是好的,她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她根本就無法帶湛岑晳進到玉佩空間裏去。
她可以感受到她強行欲強行帶湛岑晳進到空間時,那道禁錮對她精神上的傷害,可是她並不退縮,一次次的在心裏暗念【進去】,和那道禁錮你爭我奪。
這種在精神上的爭奪使她十分疲累疼痛,她說不出是哪在疼,可是她確實是在疼痛,而這種強烈的疼痛隻一會,就已經讓她流了一身的冷汗,嘴角也滲出了血。
猩紅的血液自她嘴角流出,把原本就已經寡白的臉顯得越發蒼白病態,湛岑晳見狀,忙扣住應慕莀的腰,喝令道:“停下。”
停下,怎麼能停下,她不會停下,她要把他帶進空間裏,讓他相信這一切,讓他在危險的時候,多一條安全的路。
嘴裏的血腥越來越重,應慕莀心裏發了狠,隻把口裏的血咽下,又一次和那道無形的禁錮爭奪起來。
湛岑晳見應慕莀額頭上全是虛汗,顧不得其他,趕緊將她摟到懷裏,沉聲道:“慕慕,快停下。”
被有些冰涼的手臂抱住,應慕莀幾乎瞬間就想起那一次這種觸感發生時他和她遭受的一切,隻想著一定要帶湛岑晳進了空間才好。
可那份疼痛卻越來越重,終於在應慕莀自己都覺得支撐不住時,忽然感覺全身一輕——那道禁錮徹底消失了。
強烈的疲憊與徹底的鬆懈使得應慕莀頓時就意識模糊,她在迷離間看到上方的湛岑晳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麼,便扯扯嘴角,想扯出絲笑來,說她沒事,可劇烈的疲憊感使她眼前發黑,剛張了張嘴就昏死過去。
“轟隆隆”劇烈的響聲吵得她腦殼生疼,應慕莀睜開眼,發現自己是在一處熟悉的倉庫裏。
倉庫這時候還算新,隻是髒亂的一塌糊塗,而就在倉庫外麵,又是一陣陣的巨響,在這陣響動中,那道大門猶如記憶中被踢開,有個熟悉的影子飛奔著撲向了她。
抱住她的身體冰涼的厲害,她眼睛被蒙住了,什麼都看不到,隻能推搡著這冰涼的身體大聲地尖叫:“這不是真的,我回到末世前了,這不是真的。”
她明明以前回到末世前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為什麼,為什麼。
哭喊的聲音掩埋在轟鳴的爆炸聲中,她抱緊這冰涼的身體,絕望地全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