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又尖又利,還帶了絲瘋狂。
其他人也附和道:“出來啊,出來給爺們看看,怎麼像女人一樣隻知道躲在屋子裏。”
叫他們出去,他們怎麼自己不走過來,站在原地算什麼回事,屋裏誰也沒動,這種老套的激將法顯然對他們沒有半點用處。
那尖嗓子的男人等了半天沒見回應,顯然是動怒了,聲音比之前還要尖利,“出來啊,龜孫子。”
應慕莀“噗嗤”一聲笑出來,因為她想起他最愛罵人龜孫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有事沒事都罵人龜孫子,隻是奇怪的是,他現在已經是二階異能了,怎麼她遇到他的時候他才三階,要知道那已經是末世兩年半後的事情了,他難道用了兩年才升了一階麼?怪不得有些受排擠呢。
見湛岑晳抬眼看著自己,應慕莀忙笑道:“怎麼會有這麼難聽的聲音。”
湛岑晳“嗯”了一聲。
念少然拿著火機在桌上敲了敲,皺眉道:“木頭怎麼還不動手。”
唐木和賀小雙就在隔壁,按照他平時的習慣來說,應該要動手的,可今天卻半點動靜都沒有,半槍都沒放。
湛岑晳把空水杯推倒應慕莀麵前,道:“再等等。”
應慕莀給他滿上了茶,踮著腳貼著牆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道:“那些人都回車裏了,唐木他們可能看不清楚。”
湛岑晳臉色一沉,蹙眉道:“回來。”應慕莀連忙又回到他身旁站著,全然一副小媳婦樣,湛岑晳見了,嘴角不由勾了勾。
金鵬坐了幾分鍾就坐不住了,來回在屋裏走動,小聲道:“這些人怎麼也不動,他們要是過來也好,可這個角度,我們衝出去也是危險。”
念少然淡淡道:“他們自然也不敢過來。”
這時候。忽聽一聲響,門前一陣光亮,原來是那夥人往他們窗前扔了柴火,這是想燒死他們。
互成直角的辦公室和屋子,誰都不敢先動,那尖嗓子的男人也算聰明,知道衝過來會有危險,居然能想到直接放火。
冬天幹燥,那火燒的越來越大,房裏也漸漸有了暖意。金鵬更加著急了。“怎麼辦才好。”
湛岑晳食指在桌上敲了敲。輕笑道:“不如給木頭製造點機會。”
唐木槍法精湛,現在無所動作那肯定是沒有好時機,那麼他們就給他製造點機會。
金鵬忙道:“怎麼製造機會才好?”他們現在出都出不去,還能怎麼著。要是想讓人出去冒險,他們是不答應的,那邊不知道多少槍,出去就完了。
應慕莀想了想,衝湛岑晳揚眉得意一笑,朝門口走了兩步,清了清嗓子,大聲道:“楊章,是你嗎。”
她喊了一聲。轉頭笑盈盈地對湛岑晳解釋道:“我想起他的聲音啦,他是我一個同學的男朋友,以前見過一麵的,這聲音錯不了。”
這人確實叫楊章,也確實是她們班裏一個女生的男朋友。隻是她以前從未見過,上輩子也是末世後才見過的,他說他見過她,竟然把她的同學找來了當說客,而她同學竟然真來的,又是誘哄又是威脅的讓她把家裏的鑰匙交給這人,這意思不言而喻,無恥透頂。
一句一句的為她好,為她打算,同學眼裏的羨慕令她惡心連連,那是一種被人看輕被人輕賤,猶如被人在大庭廣眾下扇了耳光的羞恥感。
她又怎麼會同意,那時候她剛觸發異能沒多久,身邊沒有人庇護,沒拒絕幾次就被這男人找到了機會,他趁她出外做任務身邊沒人的時候,把她從車裏拖到了樹林裏,她假意措手不及,看準了時機,趁他在得意脫衣服時,從空間裏拿出刀來割斷了綁住手的繩子,又一刀就刺在了他的心口。
他捂著胸口紅著眼睛問她為什麼,她一直記得這句話,因為她也一直想問為什麼,為什麼她已經這麼艱難了,這些人還要這般羞辱她,為什麼。
湛岑晳頓了頓,起身站到應慕莀身後,“慕慕想和他說什麼?”
說什麼,應慕莀也還沒想好,隻是知道這麼平白叫他的名字,一定能讓楊章疑惑不解,露出破綻。
果然,車裏的楊章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奇怪道:“你是誰?”口氣緩和不少。
應慕莀自然不答,挽著湛岑晳的胳膊靠在他肩上。
楊章等了一陣,沒聽到回答,忽然氣急敗壞道:“我管你是誰,反正今天你們誰都跑不了,我帶了20個弟兄,隻要你們一出來,片刻間就是死人,你們也別以為躲在那不出來就沒事,我等到天亮,你們要不乖乖出來受死,我就直接炸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