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料想,那喪屍應該就在附近了。
賀小雙雖然不大舒服,可看起來除了臉色有些白以外,倒算是還好,一個人坐在一邊休息,不時還能聽到他努力深呼吸的聲音,聽眾人討論到什麼地方,他還能打趣兩句,倒是使眾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小雪屋裏通風不大好,遇上幾個男人一起抽煙,不一會就煙霧繚繞,賀小雙隻能移駕到了小門口坐著,因為怕冷,便縮成了一團,看起來頗為可憐。
討論一直都沒有結果,應慕莀沒有什麼想法意見需要表達,便也坐到賀小雙旁去,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像是遭到拋棄的小狗一般。
應慕莀在他身邊坐下,問了他好不好,便從自己的包囊裏拿了圍巾和薄毯給他圍在身上,有些擔心地道:“要不你去睡袋裏休息吧。”說著就貓著身子去拿防潮墊和壓縮好的睡袋。
賀小雙忙拉住應慕莀的胳膊,餘光見湛岑晳忽然地掃了自己一眼,無奈地鬆開手,叫住她,笑道:“哪有這麼嚴重,就是有些不好喘氣,倒是也沒別的。”邊說著邊想湛岑晳果然盡顯商人本色,平時需要他開導應慕莀的時候好好的,這時他隻是拉了下她胳膊,就白白造了湛岑晳一記冷眼。
應慕莀又在他身旁坐下,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她最擔心的是賀小雙不是被那喪屍影響,而真是因為心髒不舒服而引起的狀況,如果真是這樣,那可怎麼是好。
江默的心髒也不大好,說到底,他的早逝也屬於心血管病引起的並發症,她猶記得就在江默走之前的那段日子。他也總嚷著不好喘氣,常常都在深呼吸,嘴皮也有些烏紫。和賀小雙現在的情況就有些像。
“你不要縮著,縮著對身體不好。”應慕莀皺眉看著賀小雙一副被冷得縮成一團的樣子。又道:“你身上的衣服緊不緊,緊了要解開的,不然對心髒也不好。”
賀小雙見應慕莀一雙長眉微皺,嘴唇微抿,稚嫩的臉上表情一本正經,心下一暖,笑道:“你還知道這些?”
應慕莀點點頭。抱著膝蓋將頭搭在膝蓋上,“我外公心髒也有些問題。”
這年頭心髒不好的人怎麼這麼多,賀小雙笑道:“我知道,不過別擔心。應該和心髒病沒關係,我以前每年都檢查身體,心髒杠杠的,再說我家遺傳的這心髒病,發病的時候會心絞痛。我現在這個感覺和上一次來的時候那種呼吸困難的感覺有點像,應該就是那該死的喪屍影響的。”
水涼的差不多了,這麼冷的天,要是喝熱水對賀小雙身體也不好,所以應慕莀把水放在一旁涼著。此時倒了一點喝了喝,發現水溫溫的,剛剛好,就把水倒在賀小雙杯子裏給他遞了過去,希望他喝些空間水後能好一點,又把新燒開的熱水給眾人泡了茶,又跑來賀小雙旁邊抱腿坐著,一副陪著他的模樣。
賀小雙捧著水慢慢喝了一口,一抬眼又見湛岑晳不經意地掃了這邊一眼,心想這回湛岑晳當真是要吃醋了,希望以後別找他後賬才好,見應慕莀有些憂心忡忡,心裏一暖,也就覺得身體沒那麼難受了,找了些閑話來和她聊天。
時間越來越晚,雪屋外十分安靜,今天經曆了這麼多,眾人是什麼心情可想而知,所以雪屋外很少聽見有人大聲說話,最多就是風吹過樹林時發出的聲響,還有樹枝禁不住雪壓斷裂的聲音。
這樣的夜晚,應慕莀本以為自己會失眠,最差也是淺眠保持警惕,可是和賀小雙聊著聊天沒多久,她的眼皮就重起來,模模糊糊聽著幾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就睡了過去。
湛岑晳見應慕莀頭一點點的打瞌睡,不由笑了笑,貓著腰過去將她抱到身前,讓她窩在自己懷裏。
因為被迫一動,應慕莀也有一瞬間地清醒,惺忪著兩眼扭頭去望身後的摟著自己的人,見是湛岑晳,貓叫似的哼了哼,眼睛再次閉上,隨即又沉沉地睡去。
湛岑晳把她的帽子給她戴上,衣服拉好,摟著她的腰,又和念少然說起話來,期間或者是有些無聊,邊說著話,邊將應慕莀手套脫了,將她的手拿出來握著裏外看了看,眉頭微皺,側身往包裏拿出指甲刀來將她食指上的倒欠給剪了,也沒給她套上手套,隻是將她的手握在手裏,依然是神情淡淡地聊天,一切動作自然而熟練,沒有半點輕佻曖昧。
曹鶴鳴看著這幅景象,心想真是一個好兄長,要不是他住進了他們的別墅,知道他們睡一間房,還真難說會以為他兩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兄妹。
其他人好似已經習慣了,對此視而不見。
應慕莀睡的很沉,耳邊男人們的聊天聲越來越小,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什麼地方,這個地方十分的熟悉,就連空間中的味道好像都在哪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