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慕莀喃喃自語,“完蛋了,完蛋了。”湛岑晳全都看到了。
低著頭沉默了好一陣子,她才後知後覺地發覺出不對來,“你怎麼會和我說這些?”賀小雙雖然和她關係好,可是他是湛岑晳的朋友,他們才是最好的,他忽然和她說起這些,剛才不覺得,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有些奇怪。
賀小雙欣慰一笑,毫不隱瞞,“小叮當變聰明了,是湛哥今早交代我,說要是你問起來,就讓我實話和你說。”
“噢。”應慕莀愣愣地答應一聲。
湛岑晳是想通過賀小雙的嘴告訴她,他全部都看到了吧。
是看出她害怕他問,所以才用這麼迂回的方法麼,迂回地告訴她,他都知道。
賀小雙見應慕莀麵露呆光,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回神了。”
應慕莀回過神來,看了他一眼,張口語言,卻依然沒開口,她原本是想問問賀小雙,會不會因為她殺了尚暖而厭惡於他,可是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她便知道答案了。
‘噌’地站起身來,應慕莀四處張望。
賀小雙心中了然,“怎麼了?又頓悟了,這次頓悟出什麼來了?”
應慕莀瞪他一眼,“煩惱不尋人,人自尋煩惱。”說著,人已經走出幾步,朝湛岑晳剛才被叫去的方向去了。
她現在心裏暖洋洋的,覺得十分對不起湛岑晳。
她就算是心虛,無言以對,也不該躲著他。
“等等。”剛走了一段,斜地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卻原來是趙軻站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些尷尬地望著自己。
應慕莀站定,蹙眉看著他。
趙軻張了幾次口才把話問了出來,“你和你哥不止是兄妹那麼簡單吧。”他雖然是問句,可是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因為他觀察了一晚上,越發肯定了心裏的答案。
應慕莀一愣,抬腳往前走,“關你什麼事。”
趙軻沒問道準確答案,心中也有些煩躁,一時急切,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攔住她。
身體的本能比思想來得更快,應慕莀措不及防,被抓住了胳膊,十分惱怒,轉身彎著掌心就去鎖他的喉嚨。
這是她上輩子慣用的辦法。
可是她手太小,趙軻又圍著圍巾,她手扣到他脖子上,居然沒多大用處,被厚厚的圍巾隔住了。
一招不成,應慕莀下意識地就凝起冰刃要去砍他的手。
“別,別。”趙軻嚇得縮回了手,忙不迭地叫道。
應慕莀抿抿唇,看了看四周,站遠了幾步,嚴肅地警告道:“離我遠點。”說罷大步走開,她不喜歡別人碰她,剛才地行為都是本能的行為,要不是趙軻及時出聲,她也許就真砍了他的手。
趙軻後怕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兩聲。
隔著這麼厚的圍巾,她還能掐到他的脖子,這是多大的勁兒,要是沒有圍巾,剛才那一下,她豈不是就要了他的命了。
他就是過來問問,湛岑晳究竟是不是她男朋友,如果是,他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心理安慰,情急之下攔住她,也沒安什麼壞心,她怎麼這麼大反應。
看來眼緣這種東西,也是不靠譜的。
她明眸皓齒,稚氣未脫,五官卻明豔傾城,這樣的長相自然吸引到了他,後來他又觀察到她十分乖巧,從不與除去她隊友以外的男人多言,認為她教養極好,才起了和她交往發展的心思。
上一次他拿雪扔她,她出言警告,他還以為她是個性格潑辣的小辣椒,誰能想到……
又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脖子,趙軻整理了一遍圍巾衣服,心道再也不能相信眼緣這種東西了。
應慕莀四處找了找,最後才在範天誌他們那邊找到了湛岑晳。
在那說話的人不少,應慕莀從人群中走進去,默默握住了湛岑晳的手。
湛岑晳像是料到了她的反應,側頭看了看她,若無其事地和範天誌又說了幾句,便牽著她告辭了。
應慕莀還有些不好意思,邊走,就邊半靠在湛岑晳身上,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做錯事情的時候就喜歡撒嬌,可是她喜歡撒嬌,卻不善於撒嬌,唯一的手段就是纏人。
“哥,哥,哥,哥,哥。”她單調的喊。
湛岑晳站定,側頭去看她,她的表情一目了然,心虛,隻是這種心虛,比起昨晚今早,又多了一些東西。
“這次出來,慕慕做錯了四件事。”
應慕莀:“啊?”了一聲,腦子快速轉動起來,四件事是什麼,她不該自己偷偷去殺尚暖,不該因為心虛就躲著他,還有呢,不該躲進空間裏,還有呢,不該尚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