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岑晳不願意說出自己是因救應慕莀而死,便隻是道:“嗯,一個尚暖,一個孟昭然。”知道說出餘芊芊這樣普通的貨色來,大約會叫念少然有所懷疑,再說就要牽扯到自家小孩,便沒再往下說。
念少然卻心存疑慮,還是不相信這兩人能對付得了湛岑晳,真把這夢當真事來看,他和小雙死得早,這事還能說通,末世之初情況複雜,就算是觸發雙係異能暈倒在路上,也是一個死,賀小雙醉生夢死沒準就在床上被喪屍女人給咬了,可是湛岑晳卻是在末世之後一段時間才死的,且還是死在這麼兩個人手裏,這叫他怎麼都不能相信。
這樣的兩人,湛岑晳沒有異能隻靠算計都能把他們捏死。
大約事情和應慕莀有關,念少然心裏有了譜,知道事關應慕莀,湛岑晳是怎麼都不會開口,就隻是歎氣,“沒想到我們幾個還能混得那麼慘,靠個小丫頭片子報仇。”
湛岑晳聞言便又沉默下來,畢竟應慕莀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外一個自己,如今膩在自己身邊,也是因為另外一個自己。
看見湛岑晳的反應,如今不用詢問,念少然也能猜出湛岑晳最近怪異的舉動從何而來了,看來根還是在小拖油瓶身上。
解鈴還須係鈴人,念少然不去追問,反而對那夢裏的事很感興趣,“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沒的,看來我如今還活著,還得謝謝小拖油瓶。”那夢雖詭異。卻真實得很。先不說洋洋說的那些話。就說整變了一個人的應慕莀,就叫人忍不住想一探虛實,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奇幻的事情。
不過再一想想被應慕莀放在那神奇空間裏的無數物資,念少然笑了笑,大約這世上還真是沒什麼是沒有的。
兩人並沒有說太久話,因為沒過過久,湛岑晳的聯絡器就響了,因為是聯絡器。不知道旁邊都有誰,應慕莀在那邊輕聲細語問,“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回家啊,飯快熟啦。”
湛岑晳回應的聲音立刻變得低緩些,“哥哥一會就回去了,餓了沒,先喝點湯。”
應慕莀笑著“嗯”了一聲,“那你們快回來。”
回去一起吃了飯,商量了要把孟昭然討要過來的事。大家就各自散了。
地裏又熟了些菜,不過稻子卻還是沒能長出來。因湛岑晳不讓應慕莀碰地裏的事,應慕莀想著自己去了也幫不了忙,就趁著這個空檔就了武器那邊,把過段時間要用的東西整理出來。
留給曹鶴鳴與李修的東西,因為他們用得很節省,所以一直沒有用完,這兩個月來倒是開始見底了,如今有了其他武器,應慕莀就舍不得用湛岑晳從前準備的東西,於是就把需要的武器都換成了從沙漠裏帶出來的那一批。
等把東西都準備好了,見湛岑晳差不過也該回來了,就自己先回了小木屋,趴在毛毯上翻來覆去地等著湛岑晳。
湛岑晳把地裏的東西收起來,撒下了新種子後,在田裏怔怔站了會,就又朝著小木屋走。
等進了小木屋,就見應慕莀晃蕩著兩條腿,笑眯眯地握著他送予她的戒指在瞧。
湛家傳下來的翡翠戒指,平時應慕莀都貼身帶在胸前,從不舍得拿下來,沒事就喜歡握著戒指傻樂。
湛岑晳上前,捏住戒指,一用力,戒指‘啪嗒’一聲斷開。
翠綠的翡翠戒指瞬間變成了翡翠渣子。
應慕莀瞪大眼睛呆在當場。
因這變故來得太突然,應慕莀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張著嘴,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晌才帶著哭腔道:“我的戒指。”
她是如何都沒想到湛岑晳會突然把送給她的結婚戒指給捏壞了。
這翡翠不似金銀,壞了融了還能做成新的,玉石碎成了渣子,便是想粘都粘不起來了。
應慕莀要哭不哭,抬頭對上的是湛岑晳狹長幽黑沒有解釋的鳳眸,知道他是故意的,不敢和他叫聲,心裏卻難受,望了望如今空蕩蕩什麼都沒綴著的項鏈和地毯上小片細碎的翡翠渣,嘴一癟,忍不住就趴在地攤上哭起來。
她心裏委屈得很,湛岑晳把送給她的結婚戒指捏碎了。
地毯上的小姑娘縮成一小團,連哭都沒有聲音,平時看起來還算圓潤的肩膀忽然變得單薄,隨著她的身體微微發抖。
湛岑晳伸手一摸就摸了一手水澤。
若是其他東西,應慕莀也不敢如何,可自己的結婚戒指就這麼被捏碎在眼前,應慕莀隻覺得難過得很,感覺湛岑晳那冰冰的手指在摸自己的臉,想也沒想就避開。
卻不想剛一避開,腰上一緊,就被湛岑晳攔腰抱了起來,朝屋外走去。
被扔在車廂裏的時候應慕莀還覺得自己有底氣得很,可等車門一關,自己在漆黑的車廂裏被銬起來的時候,應慕莀便開始怕起來,“哥哥,你要做什麼。”
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應慕莀雖然掙紮卻被壓製得動彈不得,脫口道:“哥哥我錯了,你別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