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鳳靜下，吃驚的看著瑞雪。
沒有想到，嚴肅沉穩的老夫人居然也有這樣傷心的往事。原本自己以為，自己已經是夠隱忍，可是，老夫人卻到了這麼一步。被自己心愛的男人背叛，卻還為了他的顏麵隱忍下一切。這要愛的多深，才會做到如此地步。這麼多年來，老夫人到底是懷著怎麼樣的心堅持下來的。她心中到底是積壓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苦。
偷偷站在門前的周毅，眼睛慢慢變冷，那個自己一直敬重的父親，竟然，也是這般不負責任的人嗎？那麼現在，自己究竟該相信什麼是真的？自己還可以相信什麼？
瑞雪忽然笑開，“夫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幫助小姐嗎？”慕容鳳看著瑞雪，不知她要說什麼。瑞雪忽然笑的殘酷，“因為我恨！
小姐當初還有個哥哥。當初，我父母雙亡，是少爺將我帶入府中。當時我也是情竇初開。就這般愛上了少爺。而少爺也待我極好，居然發誓要那我為妾。當年瑞雪年少無知，自以為，一句承諾就可以成為永恒。
當時，小姐出嫁，小姐硬要我做她的陪嫁丫鬟。我恨的不得了，因為小姐的堅持，我再也見不到少爺。我每日在沒人的時候，在將軍府的花園中落淚。
後來一日晚上，我看到來看小姐的少爺，他拉著我，說著情話，還許諾，一定會把我接回去，好好待我。少爺讓我好生看著小姐，不要叫她出事。
從那以後，少爺日日來。後來一天，少爺給我一包東西，讓我放進將軍的茶中。我害怕問他，少爺說，那隻是普通的補藥，不會有事。我很相信少爺。於是給將軍下了藥。可是，第二天就傳來消息，將軍因為調戲皇上的寵妃被關進天牢。當日，小姐找我，我方才知道，少爺給我的，居然是，春藥。
而我，那個時候卻是不知反思，日日等著少爺將我接回府中。卻在那日聽到消息，少爺娶了前丞相千金！我去質問他，他卻笑，對我說，瑞雪，縱然你長的再漂亮，也隻能看看，你沒有權利背景，隻是個丫鬟。若是我娶了你，又有何用？我哭著問他，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對我承諾。他說，我隻不過要利用你來陷害將軍，現在，你已經沒有用了，我幹嘛還對你好？
夫人，你可知，少爺的話，我真的是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當日我回來，看到小姐擔心的等我。我忽然感覺，我對不起小姐。為何還要回來？小姐看到我的樣子，歎了口氣，拉著我，我擔心的終於還是來了嗎？於是，我決定幫助小姐，幫助將軍。
這一切，統統是因為，少爺對我的傷害！”
慕容鳳愣住，從沒有想到，老夫人和瑞雪居然都有著這樣的往事。看著瑞雪的落淚，慕容鳳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
瑞雪忽然抬頭，對著慕容鳳笑，“夫人，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睡吧。這裏，由瑞雪守著。”
慕容鳳不知該如何拒絕，隻好站起身。看著瑞雪，慕容鳳忽然發現，她也老了好多。歎了口氣，今日，就讓瑞雪和老夫人好好待會吧。
——
“小姐，你快醒醒！”慕容鳳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春柳，忽然一驚，坐起身，“怎麼了？春柳你怎麼會在這裏？瑞雪呢？”
春柳哭著，“小姐，你快去看看吧！瑞雪她——她昨天晚上在老夫人的靈堂，懸梁自盡了！”
慕容鳳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又是一個！
到底要怎麼回事。
——
慕容鳳站在靈堂，看著瑞雪的屍體，忽然說不出話，這個被愛傷害了一生的人，也選擇了就這樣離開。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你，現在滿意了？”周青衣又是忽然出現，對著慕容鳳冷笑，“現在，瑞雪也死了，我身邊最親的兩個人，居然都選擇了自盡。慕容鳳，你這個毒蠍的女人，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她們如此？你，到底想怎樣？”
慕容鳳冷眼，忽然起身，走到靈堂中間，冷冷的對著大廳裏的所有人，不帶一絲溫度，“老夫人過世，瑞雪忠心待主。隨老夫人而去。將軍府，為了表示對瑞雪的尊重，將瑞雪厚禮出殯，葬於周家祖墳！”
周毅一愣，看向慕容鳳，眼神忽然有些複雜，她，這個女人，終於是要改變了嗎？
“至於周青衣將軍，你若是真的不想管將軍府的任何事情，我就請你不要再次插手，安心的陪著你的青雪就可以了。”慕容鳳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周青衣，“我是不會過問你們想做什麼事情，但是老夫人說過，家有家規，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安穩一些，不要鬧出什麼事端來，到時候，家規可不會饒的了你們。”
周毅一愣，春柳站在慕容鳳身邊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小姐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周青衣被慕容鳳這般當眾一說，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周青衣還要說話，一個丫鬟忽然闖了進來，“將軍，二夫人，又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