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駙馬去參加自家哥哥的大婚之禮,卻把新嫂子的貼身侍女的腿給打斷了……”
夏侯卓的婚宴結束後,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夫夫倆攜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夏侯宣一邊說著剛才的事兒,一邊搖頭失笑不已,“真是太凶殘了,以後還有誰敢請我們去喝喜酒?”
齊靖安哼哼了兩聲,忿忿道:“你少來誇大其詞了,一來我沒打她,隻不過是把她給絆倒了;二來她的腿也沒斷,最多養個十來天也就好了。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分明是無辜的受害人好吧?她先是嚇了我一大跳,後來又用尖叫聲折磨我的耳朵……”
夏侯宣笑得肚子都痛了,伸出手去作勢揉了揉齊靖安的耳朵,“你呀,真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直接讓人撞進你的懷裏,豈不就皆大歡喜了?”
“呿,我要是真的憐香惜玉了,就要被你打斷腿了吧?!”齊靖安覷著夏侯宣,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瞧你說的,我有那麼凶殘嘛?”夏侯宣曖昧地湊近齊靖安的耳邊,低聲笑道:“我很懂得憐香惜玉的,而且獨獨隻憐惜你一個人,決計舍不得打你……”
齊靖安嘿了一聲,“你現在說的好聽,那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就不客氣了,非要憐香惜玉一把,收個侍妾帶回家裏去,看你到時候又會怎麼說。”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夏侯宣呲了呲牙,眼珠子一轉,見四下無人,竟是順勢咬了咬齊靖安的耳垂。
“喂!”齊靖安張口就想說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能這樣,可環目一瞧,附近確實是半個人影也無,便也放鬆了下來,咕咕噥噥道:“你不是說你很懂得憐香惜玉麼?那幹嘛咬我,會痛的哎!”
“是麼,那我給你吹吹好了……”
“……”
朗月高懸的夜空下,夫夫倆一邊往家走,一邊打情罵俏,身後兩道長長的影子越挨越近,最後幹脆混在一處、不分彼此了。
對於夫夫倆來說,今晚的事不過是個笑話,一絲一毫也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會影響到他們卿卿我我的心情。而事實上,在往後的一段時日裏,這件事也確實成了個挺熱門的笑話——在三皇子大婚當夜,三皇子妃的貼身侍女竟然企圖勾引喝了不少酒的駙馬爺,結果呢?不知是被公主打的、還是駙馬打的,又或是公主和駙馬一起打的,總之那小妮子連腿都斷了,真是好不淒慘——參與晚宴的賓客們很自覺地把這件“趣事”傳揚了出去,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的貴人圈子,使得才剛成為三皇子妃的徐燕瑜大大地跌了臉麵。
出了這麼一件事,可不就是徐燕瑜最丟臉麼?公主和駙馬這對小夫妻之間的感情有多好,隻要是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而這徐家小姐才剛當上這對“有愛夫妻”的嫂子,就玩了這麼一出,有意去破壞人家的幸福,實在過分。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徐燕瑜玩的這番手段徹底失敗了。若是成功了,她還能委委屈屈地喊兩聲“冤枉”、“無辜”,甚至控訴一下酒後亂性的駙馬爺。結果她敗得這麼慘、這麼難看,頓時就成了惡人、醜角,即使她再怎麼辯解這隻是一個意外,“婦德”二字也已離她遠去了……沒辦法,誰讓她是個女人呢,而且還是個大家閨秀,如今更成了皇家的兒媳婦,世人對她的“婦道”要求自然是很高的。
相較而言,公主殿下就爽得多了。
想當初,夏侯卓睡了若妍,丟臉的也是他而不是夏侯宣,誰讓他是哥哥呢?醉酒了以後就跟妹妹的侍女滾到了一張床上去,怎麼說都是他的問題最大。更何況皇帝當時還下了一道旨意,肯定了若妍在隨軍途中的功勞,並冊封她為三皇子側妃,這樣一來,責任就真是都堆到了夏侯卓的頭上,若妍連同公主殿下都是受害人,尤其以公主殿下最為無辜……
哎,聯係前後,夏侯卓和徐燕瑜這對新婚夫婦啊,一個曾因睡了妹妹的侍女而丟臉,另一個則是因為指使侍女去勾引妹夫而丟臉:真是一對般配的夫妻啊!
總而言之,徐燕瑜“首戰告負”,而且還偷雞不成蝕把米,自此很是消停了一段時間,隻老老實實地窩在三皇子府的後院裏,倍加努力勾住自家丈夫的心,除此之外再不敢隨便出手了——這倒讓若妍撿了個便宜,得以清清靜靜地養胎,頗為幸運。
時間的車輪咕嚕嚕地滾過,一晃眼就又入了秋。在這幾個月裏,夏侯宣和齊靖安夫夫聯手,可勁地在朝堂上擴張勢力,成效當真斐然。
他們先給秦連橫戴上了一頂名為“監察禦史”的帽子,這雖然是個沒有油水、品級低,還很清閑的職務,卻能讓秦連橫名正言順地監察百官,更為方便地收集情報。而且既已成了“體製內”的官員,秦連橫的安全和地位都有了保障,連帶著他的嫂嫂和侄女也都成了官家親眷,做起生意來更加順當了——秦連橫的嫂嫂甘素玲,一早就接手了夏侯宣在京裏的大部分產業,她是個非常能幹的女掌櫃,這時已將產業擴張到隴州和寧京去了,為夏侯宣賺了不少錢,更重要的是打下了一個牢固的基礎,相當於養起了好幾隻會下金蛋的母雞,未來絕對好處多多。而甘素玲的女兒秦毓鍾也不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她年紀雖小,腦子卻是特別靈,自從在京城裏安定下來以後,她想出了一個又一個賺錢的點子,剛好能跟她娘配合起來,母女倆合作無間,讓夏侯宣暗呼“撿到一對寶貝”,真是又樂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