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這個惡心的變態狂王八蛋,你媽才是妓女,你才是妓女生的兒子。賤人,渣男!”
“同誌怎麼了,同誌也有血有肉有思想,比你這個滿腦子男盜女娼的賤人強多了,你怎麼不去死啊。”
“你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人民幣!”駱雲清一下子罵個痛快,林二少爺瞪大雙眼,徹底沒詞兒了。林紀寒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矮小瘦弱的卻拚死幫他罵人的雲清,心中忽然冒出絲絲溫暖的熱氣。但這熱氣卻在下一秒被徹底冰凍。因為罵得高興起來的雲清已經幾乎忘乎所以。
“你媽是妓女,你妹是妓女,你們——”她話未落音,臉上忽然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她難以置信地轉頭,隻見林紀寒以一種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在看著她。
“滾進去。”他怒喝。
莫大的委屈襲上心頭,雲清眨眨眼瞬間淚流滿麵,她幫他出氣哎,他怎麼能打她?而且還下這麼重的手?雲清哭的時候,覺得有股溫熱的液體從耳朵中溢出來,她的世界在瞬間變得安靜了。
她張大嘴巴看著林紀寒,但林紀寒卻滿臉都是無動於衷的血腥,因為駱雲清在不經意間罵到了一個人。可是她卻渾然不知。
“啊……”駱雲清嚐試著發出聲音,能感覺到聲音的似乎隻有左耳了,而她的右耳卻好像在瞬間失去了她的作用。雲清慢慢地摸索到右耳,隻摸到一手血。終於,她恐懼而悲傷地大聲哭出來。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被福伯帶出來的老媽子本是來教授雲清禮儀的,沒想到卻看見這幅恐怖的慘狀。林二少爺抱著雙臂,一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而林紀寒則一言不發地甩手而去。隻有下人們手忙腳亂地將雲清送去了醫院。
“能聽到嗎?”醫生拿著手電筒對著雲清的右耳。
駱雲清麵若死灰地搖搖頭,原來安靜的世界如此可怕。
醫生麵色很沉重,他自言自語道:“每年都會有很多人在這種重擊下喪失聽力,駱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啊!”駱雲清毫無預兆地大吼,將醫生嚇了一跳。他怔了一下又說道:“駱小姐,你也不要失望,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用點藥也許可以恢複。”
“林紀寒,我與你勢不兩立!”駱雲清發瘋地將病房裏的東西扔了一地。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個男人一切無厘頭的喜怒無常?他到底是人,還是禽獸?他憑什麼這麼狠毒的打她?越想越是生氣,越是生氣耳朵就越疼,雲清痛苦地將自己扔到了病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住了頭。
“她怎麼樣?”醫生辦公室裏,林紀寒雙手插在褲袋依然是那副漠然的樣子。
醫生搖搖頭,歎了口氣,“林少爺,你出手太重了,駱小姐的耳膜被震壞了,短時間內無法恢複聽力,要做一段時間的治療。”
聽完醫生的話,林紀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也許他覺得隻是一巴掌而已,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用最好的藥,一定要醫好她。”他用那種特有的蕭索與冷疏的語氣叮囑醫生,完了便轉身離開。雲清的病房緊閉著,他在門口躑躅了一會兒,卻始終沒有進一步舉動。房門上方有小小的玻璃窗,他從那裏瞥見駱雲清右耳包著紗布,麵容蒼白而蕭索。那一刻,林紀寒不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麼,反正很混亂,在混亂之下,他果斷地邁著大步離開。
剛停穩汽車,就看見二哥雙手抱肩站在門口看他。
“紀寒,弟妹怎麼樣了呀?”依然是那副欠揍的語氣。林紀寒麵無表情雙手插在褲兜裏準備從他身邊走過,結果聽他這麼說,他忽然退回來,然後用力抓住了二哥的領子,輕描淡寫但卻字字有聲地說:“如果,你以後再敢騷擾她,我就讓你死。”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滿是可怖的陰森。林二少爺佯作不屑一顧地推開他,沒種地灰溜溜地走了。
林紀寒犀利的眸光一直追著他,直到他消失在樓道盡頭。
“姐,到底是怎麼回事?”駱煜樹反複地追問受傷的事,但駱雲清卻緘口不提。
“不小心摔倒了,所以就這樣了。沒關係,反正,還有一隻耳朵可以聽見啊。”雲清強顏歡笑,“這樣更好,以後誰罵我就對著我的右耳,我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真是這樣嗎?”煜樹將信將疑地問。
“不然你以為是別人打我嗎?你以為你姐是軟皮蛋嗎?誰想打就打啊?”雲清嘴硬,因為她不想因為這些事讓弟弟有愧疚心理,增加他的心理負擔。姐弟倆正說著,病房的門忽然開了。而且進來的不是人,而是狗。
“豆豆?”雲清大喜,立即伸出雙臂,豆豆很聰明馬上躍上病床,鑽到了雲清的懷中。駱煜樹很吃驚。
“豆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醫院可以讓狗進來嗎?”
駱雲清馬上想到了林紀寒,豆豆就是被他偷走的,也一直都寄養在他那裏。昨天他還罵她不如狗聽話,狗懂得如何討好主人以至於不會挨打挨餓。想到這裏,雲清馬上給豆豆做了個全身檢查,確認它沒傷之後,才鬆了口氣。如果那隻禽獸,敢打豆豆,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不過——既然豆豆來了,那就說明那男人也來了。雲清向外望去,病房外並沒有人。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是想表示歉意?還是想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