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分神,我倒是有機會從刀鋒之下逃脫出來,順手撿了一大件沒有破碎的古玉防身,貼著牆角遠遠站好,睜著一雙朦朧眼,看向了墓室玉門口處正廝纏打鬥的兩人。距離裏的有些遠,兩個人又纏鬥在了一起,我吃力的辨別著兩人。
徐老漢身穿一件灰色大褂,打鬥的時候像一隻灰色的大鳥上下翻飛,而後來那一位不知從何處蹦出來的救我於刀鋒之下的老兄身穿一件鮮豔的紅衣,不時發出“咯咯嘎嘎”的怪叫聲。徐老漢似乎想往這裏的方向來,但是被後來的那位老兄死死地纏住,一時脫不開身。
一路上在我們短短接觸的過程中,徐老漢麵容慈祥,看麵相就是普通一鄰家老頭,沒想到身手這麼好,真是深藏不露啊。想到昨晚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江老大眼中流露的殺機,我不由得有些懷疑,昨晚墓室中突然出現的那條蛇以及被墓室玉門吞沒的盛廣成說不定都與徐老頭有關係。
想到剛才他還想砍斷我的胳膊,要我的命呢,我對徐老漢有著強烈的敵意。風水輪流轉,在打鬥的過程中,聽徐老漢偶爾發出了難耐的痛苦悶哼聲,我不由得有種大快人心的爽感。終於徐老漢撐不住了,往後一個翻身,狼狽的奪門而出。
雖然我與後來的那位老兄素不相識,但是我對他有種同仇敵愾的親近感。向他打了聲招呼:“嗨,老兄你身手不錯,這功夫哪裏學的?”那老兄原來還在地上趴著,聞聞嗅嗅,不知道在幹什麼,聽到聲音,他頭一歪,豁然站起身,向我走來,待看清了他的麵容,我臉上的笑容僵化了。
這是什麼什麼東西啊!!!開始離得遠了些,我還以為他穿的是一件紅衣服,哪知這一走近,我才發現,這哪兒是什麼鮮豔的紅衣,這頭上長著兩隻山羊一樣的犄角,沒有嘴唇,裸~露的細碎鋒利牙齒上滿是鮮血,全身筋脈暴露凸起,肌肉遒勁有力,活似剝去了人皮的血屍啊!太刺激了!太驚悚了!
我呆愣了兩秒,隨即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啊~~~~”
那時我一個從小生長在紅旗下,視鬼怪之說為笑談的大好青年,幾乎被眼前的血屍嚇得魂都飛出去了,激出了滿身的殺氣。沒有注意到我手中的紅玉戒指上有白光一閃,我揮舞著手中堅硬的玉器劈頭蓋臉的朝那具血屍身上砸去,將它砸翻在地,又一個健步撲了上去,“啊啊~~~~”尖叫著,對著它的腦袋一通狠砸。
那徐老漢還鬥不過的血屍,就這麼像嫩豆腐一樣,腦袋被我砸了個稀巴爛,我猶不解氣,眼中血紅一片,砸砸砸,砸砸砸!這時身後又有“咯咯嘎嘎”的聲音傳了過來,揮舞著滿是腦漿的玉器,我煞氣淋漓的一回身。身後一隻手橫劈過來,“咣當”一聲,我幽幽的昏倒在地。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什麼力氣,脖頸處還疼得厲害,滿室黑暗,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了!”
“唔。”我按著脖頸,疼的呲牙咧嘴,不由得回想起了昏迷之前的場景,登時嚇得一哆嗦,“江、江老大?”
“嗯”,江老大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墓室這麼黑,他也不開燈,就那麼幽幽的坐在黑暗中,我連忙摸摸胳膊,還好並沒有少一條。黑暗中,我朦朦朧朧的看到江老大旁邊還有一個身影,大概是江老大的心腹吧。墓室中有包裹,包裹中有燈,這麼黑燈瞎火的幹什麼?
我想坐起來,可是渾身乏力的很,試了一試,也就放棄了,就那麼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向江老大懇切的請求說:“老大,那戒指我不是有意要拿的,可是它就是戴在我的手上取不下來了。我再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取下來,要是實在是摘不下來了,您告訴我這戒指值多少錢,我打工賠你還不成嗎,您不要砍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