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光頭滿麵紅光的看著這麼一大塊的黑玉,興奮的往手心中呸了一口,摩搓著手,揮舞著鐵錘重重砸去。可是這扇黑玉厚達兩尺,鐵錘“當當當”的砸在上麵,或撬或砸,各種方法,一行人輪流換了一遍,卻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絕非人力可以強行打開。
旁邊站著等待的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剛哥,要不用炸藥吧。”範光頭沉吟了一下,讚同道:“也行,橫子呢?拿炸藥來!”
“不知道,剛剛還在這呢,似乎說的是小解去了。”賈少亭道,剛才站在他旁邊的李橫走的時候,好像是給他說了一聲,但是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墓門上了,對於李橫說了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在意。
“橫子!”“橫子!”“李橫!”“我擦!人跑到哪裏去了?”
沒有了炸藥,就打不開墓門,滿心焦灼的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李橫回來。大家四麵八方的散開,四處尋找起來。燈光一晃而過,範光頭罵罵咧咧的上前尋找,他突然停下,轉身用手電筒細致的在墓壁上照了一下。隻見前方的墓壁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色的手印,好像有人掙紮著,努力的想抓住岩壁,卻隻是徒勞的在墓壁上麵留下了一個長長的絕望的血色手印。
拐角處有“咯咯嘎嘎”詭異的聲音傳來,一種不祥的恐懼感覺漸漸的在他的心裏升騰起來。出事了!
盡管滿心的恐懼,但是範光頭依然控製不住的拿著手電筒往前方照去。燈火通明處,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正姿勢詭異的蹲在地上,似乎在專心吸吮啃食著什麼。這墓室裏空蕩蕩的,哪兒來的美女?莫非是江老大那一夥的?
整座墓葬之地,陰沉死寂,像是一座魔窟鬼蜮,找了半天都沒有尋到江老大他們的蹤跡,這時終於看到了他們隊伍裏的一個人。範光頭的心中又驚又喜,想要上前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墓室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似乎感覺到有人到來,‘她’扭了扭臉,好奇的轉頭看了過來,一頭烏黑飄逸的長發之下,沒有五官的臉上隻有一個小小的孔洞,‘她’正溫柔的抱著李橫的身體,用細長的不似人手的五指細細的挖出了腦髓,像吃美味可口的冰淇淋一般往滿是斑斑血漬的口中填去。
一股透骨的寒意自腳底冒了起來,血液似乎凝固,範光頭的一雙腿忍不住簌簌顫抖了起來。而李橫此刻竟然還未死去,他無力的臥在‘她’的臂彎裏,痛苦的痙攣的著身子,外凸的眼睛看到了範光頭,豁然燃起了一道亮光,掙紮著向範光頭的方向伸出手臂,口中“咯咯”有聲。
“李橫死哪去了?”“怎麼回事啊?”“炸藥呢,大家夥都等著呢!”“剛哥,怎麼了,找到李橫了嗎?”後來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往這個方向搜尋了過來。卻看到走在最前麵範光頭突然反衝過來,什麼也不回答,隻一股蠻勁的撞開眾人,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跑!
“臥擦!”後麵來的方長輝被倒黴的撞到了鼻梁,生疼生疼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眼前模糊一片。可是範光頭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理都不理他,他更是一肚子的氣,朝著範光頭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恨恨轉過臉來,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手電筒一掉,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啊!”身後的眾人看到了這一幕場景,失聲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跑。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用力往前推搡了方長輝一把,方長輝被推到‘她’的前麵,想轉身離開,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的抖個不停。他瞠目看著‘她’,恐懼的合不攏嘴。如同最優雅的淑女,‘她’細細致致的搜刮吸吮完了李橫的腦髓,將李橫的身體放在一邊,站起身來,緩緩走近。
一絲頭發隨風吹浮到了他的臉上,冰冷冷黏糊糊的像是毒蛇的信子,方長輝目疵欲裂的看著她歪斜著腦袋,佝僂著身子,和一頭飄逸長發下那沒有五官的臉,終於雙膝一軟,連一絲掙紮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像是最溫順無害的小動物,流著淚,軟軟的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