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林楓幾人跟著聶天鳴走進了大樓,走到電梯裏麵。
“咱們雷堂在多少層?”李援朝的臉湊了上來,嬉皮笑臉地問道。
王鐵柱則是臉色難看地站在一邊,對李援朝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和他在這裏幹一架。這貨真是太氣人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自己開窗戶透透氣都要說一通,就差不能自己坐下了。
“也,也沒多少次,從B1到B3都是咱們雷堂的。”聶天鳴的聲音小的跟蚊子煽動翅膀似的。
李援朝獻殷勤一樣,湊了上去,想要幫助聶天鳴按下電梯按鈕。
“哇,原來咱們雷堂這麼牛。從B1到B3層都是咱們的啊。額,B1層不是……”李援朝臉上的笑容僵硬了,B1層不是地下一層嗎?
林楓看著臉色尷尬的聶天鳴和李援朝,站出來打圓場說道:“你懂什麼?混社會的怎麼能那麼招搖呢,那樣不得被警察天天找上門來啊。天鳴啊,我覺得你做的對,雷堂本來就是地下勢力,把它安排在地下,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李援朝順著林楓的話說道:“高,真是太高了,咱們雷堂就應該在地下室。”
“龍頭,咱們吹了號子,現在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隻不過…….”二當家結結巴巴的,好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臉色為難,就像是便秘了一樣。
廖永勝坐在自己純金製作的龍頭椅子上麵,喝著今年剛剛采摘的毛尖嫩芽,看著自己這個智囊一臉難看的樣子,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茶杯,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大聲笑道:“老二啊,你也跟著我這麼多年了,咱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也勝似親兄弟了。在哥哥麵前,你還有啥不能說的。”
越是這樣,田鵬的心裏麵就暈糾結。
“老二啊,咱們兩個認識也已經二十幾年了吧,你還記得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的場景嗎?”廖永勝的眼睛看向了窗外,回憶起二十幾年前的事情。喃喃道:“記得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混黑社會,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二十幾年就這樣過去了。”
田鵬臉上的糾結和緊皺的眉頭慢慢散開,隨著思緒,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我怎麼不記得,當初我在校外被人堵住圍毆,要不是龍頭你趕到把我救下,估計當時我的胳膊和大腿都得斷掉。二十幾年,我們兩個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在香港跺一跺腳都能引起地震,這二十幾年,過得真是充實啊。”
二十幾年前,兩個人的年紀還不大。田鵬當時還是個高中生,一次因為自己的成績又考到了年級第一,而自己拒絕幫助學校的小混混考試作弊,結果放學之後就被人家堵在了校門口。
三兩下田鵬就被打得頭破血流,他隻能用手臂護住自己身體上的要害,就在那幫人揚言要廢掉自己的手腳的時候,廖永勝出現了。
廖永勝比田鵬大上一些,當時他已經是個無業遊民,整天在工地搬磚,那天他正好路過遇到了這件事。二話不說,廖永勝衝了上去,因為他經常幹重活,手臂的力氣非常大,那七八個小混混畢竟還是學生,在廖永勝一聲怒吼之後,就已經嚇得癱軟在地上。
就這樣,田鵬被廖永勝救了下來。廖永勝拿出自己辛苦一天的工錢,想要給田鵬買些藥。可是,田鵬擦了擦臉上的血,腫著臉,呲牙咧嘴地拒絕了。
兩個人那這筆不多的工錢買了白酒和熟食,就在街邊喝著酒吃著肉。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田鵬意識到,光是有聰明的頭腦是不夠用的,在這個混亂的社會,你再聰明又怎麼樣,自己是全校第一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
而廖永勝那個時候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也不是天天都有事情做。
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要在社會上闖出一片天地。
田鵬直接輟學,這讓當時學校的老師和田鵬的家人感到詫異。就連校長都親自來家裏做工作,可是,田鵬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學校。因為這件事,田鵬的父母甚至和他斷絕了母子關係。
田鵬離開學校之後,和廖永勝一起加入了社會,憑借著廖永勝的打架不要命和田鵬的智謀,兩個人很快上位,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天。
可以這麼說,離開了田鵬,廖永勝就沒有今天的風光。而田鵬的,如果沒有遇到廖永勝,他估計隻能渾渾噩噩地活著。
可越是這樣,田鵬現在心裏越糾結。
廖永勝親自給田鵬斟了一杯茶,拍著田鵬的肩膀,語氣輕柔地說道:“我們是兄弟,有什麼話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