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第八章 一個錦囊(1 / 2)

此時已將近傍晚,眾人進了洋蒿穀的時候,太陽已經向西偏去。山穀中吐著白雲縷縷,扶搖直升,連接著穀外炫晃的朱霞,仿佛進了世外桃源。

誠如上官凜所說,洋蒿穀當中的雜草都是一人高,騎著馬的眾人隻能勉強把自己的上半身露出來,而坐在馬車裏頭的董清秋卻隻能從視線裏頭看到一片成熟的金黃色。像是秋日熟了的麥子一樣。

眾人一直進到穀深處,周圍都是同樣的蒿草,除了穀中央。

最中央是一個堆起來的土丘,土丘上長著的全部都是淫羊藿,眾人見著淫羊藿,都明白此行應該沒有找錯地方,但這長著淫羊藿的土丘雖然特別,卻還是讓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有什麼玄機。

“你終於來了。”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董清秋立馬精神一振,從草叢裏漸漸現出一個人形來。

“真是你!”董清秋認得他的玄衫,記得他的聲音,果然是高風酒樓的老板趙無痕!她正要問趙無痕為何故弄玄虛,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約到這裏,還沒來得及問,身邊的燕崇台就已經衝了過去,手上用來支撐身體的木杖已經指向了他的咽喉,“你就是那個男人?”

趙無痕有些驚惶地看了董清秋一眼,似乎是沒想到董清秋會帶著這麼多人來,而且還要自己的性命。

“你果然是思秋,我並沒有認錯人,對嗎?”趙無痕並不看威脅自己性命的燕崇台,依舊是對著董清秋。

燕崇台很是不滿,木杖的一端暴露出來尖利的箭頭,刺得趙無痕的咽喉處已經滲出一點猩紅。“說!你和思秋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無痕眉頭微動,卻不答話,燕崇台手頭一偏,木杖的尖端已經沒入了趙無痕的肩頭。董清秋嚇了一跳,沒想到趙無痕會這麼直接,慌不迭地拉住他的木杖,急急道:“等等!事情還沒弄清楚!你等我問完啊!”

趙無痕輕輕笑了,“近十年不見,思秋你這一見麵就送我一個大紅包啊?”

他這話一出口,燕崇台手中的木杖好像失去屏障一樣跌在地上,和董清秋同時失聲,“十年?”

趙無痕肩頭鮮血直往外湧,他隨手拽了一把淫羊藿就按住自己的傷口,不明白董清秋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是嗬,快十年了吧。我在焰城已經呆了十年了,這高風酒的名字你取了也快十年了。”

“高風酒的名字是我取的?”董清秋倒吸了一口涼氣,頭都要爆炸了。如果趙無痕所說不假,他和宛思秋是十年前見麵,那時候宛思秋不過是個不到十歲的女童,又怎麼可能和趙無痕發生關係?

燕崇台好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渾身上下被他強忍著的酸痛在這一刻像暴風驟雨一樣的襲來,差點讓他窒息。“你不是那個男人?那……那他是誰?”他跌在地上,仰望著山穀裏頭的一抹天空,泛著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