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台不再像剛才一樣瘋狂,而是冷靜地看著夏長清,從未有過的冷靜,“原來國師早就知道宛思秋的真實身份啊?一直以來,國師都是在利用寡人,什麼慫恿寡人追逐自己的所愛,國師根本就知道宛思秋是軒轅季的女兒,根本就知道寡人的真實想法,卻要在背後扮演什麼老好人。”
“哈哈!”夏長清仰天長笑,那笑聲碰到了冰柱,連回聲都帶著寒冷,“國主你以為你那點三腳貓的伎倆能騙得過我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直接告訴你,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軒轅真氣之說,這些都是我捏造出來,我刻意透露給先主的,我當初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先主把軒轅季給留下。可是軒轅季太不識相,居然因為翠煙公主而放棄了自己爭霸天下的野心,而你還真把先主的話當真了。哈哈,真是有趣得緊呢!”
燕崇台的眼中劃過一絲厲色,看著夏長清嘴角的譏笑,眼眶裏的雙眸漸漸化成怨毒,“天底下根本沒有軒轅真氣?你明知道翠煙公主的家將找上我,告訴我軒轅季傳人的下落,你卻假裝不知,騙得我把全國的政事都交給你,而我自己卻為了博得一個女子的青睞,費盡心思?最終什麼都沒有?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前塵往事在燕崇台的腦中閃現,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這麼多年的付出,為了得到宛思秋的所謂真心他所付出的代價,為了找那個莫須有的男人甚至幾乎把自己的性命都給搭上,事實上,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場謊言,沒有軒轅真氣,沒有朱砂痣,宛思秋也沒有那個男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夏長清捏造出來的……
許是看到燕崇台這樣的表情,夏長清很是滿意,又繼續說道:“國主你自己不也猜到我的心思麼?你自己一心想要得到軒轅真氣不就是想要擺脫我,反咬我一口麼?我為了你,沒有功勞可也有苦勞啊。你以為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本事,也做得過河拆橋,鳥盡弓藏的勾當?哈哈,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話說回來,沒有我嫁禍當初的皇妃,說她和軒轅季有染,又怎麼輪得到你和你父王當皇帝呢?你們燕家的人看來都有一點很像,就是腦子不大好使!”
他這一句話,頓時把明月鬆隱藏的怒火給勾了起來,他原本就對燕崇台恨之入骨,眼見得他和國師窩裏反還能不搭腔,但此刻聽得國師親口承認是他出的主意,害得他母子二人流離失所,立馬讓他殺意騰騰。
他恨燕崇台是自然,但他母親這麼多年委曲求全,到頭來卻原來是為自己真正的仇人賣命,這才是讓他實在無法容忍的,這簡直是比認賊作父還要可惡。
明月鬆牙齒格格直響,氣得全身發抖,“國師真是高明啊,先來一個嫁禍,一轉頭卻又來做好人,明著是收留我母子二人,實則把我二人掌控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