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怒發(1)(1 / 2)

第十一章 怒發(1)

第十一章 怒發(1)

亦辰劍眉微蹙,謔笑淺淡,“唐維的女兒最近怎樣?”

“唐才人自入宮以來一直在病中,幾乎足不出戶。”

“幾乎?”亦辰眉梢微挑,‘幾乎’這樣沒有把握的詞眼,於他而言,是絕不允許的。

“奴才該死,唐才人自入宮隻去過懿和宮兩次,禦花園一次,其餘時間一直在筱雨宮,從未出門。”王德勝彎身答道。

“嗬,她倒沉得住氣。”

“唐才人因在病中,是以很少出門,也一直無人去打擾過。”猶如將自己封閉起來,不與宮中任何人來往。最後這一句話讓王德勝下意識的掩在了心中。起先他還不明白皇帝為何要安排人去筱雨宮,如今看來,這唐才人,果然不單純。

亦辰看他臉色有異,緊抿的唇角微見淺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浮在唇際,“嗬,她是唐文輔的女兒,唐文輔又曾經是朕恩師,既然她身子不好,朕於情於理都該探望一二。”

王德勝會意的頷首應著,“奴才這就去準備……”

皇帝要來筱雨宮的消息傳入如昔耳中,本就心緒不寧的她更是煩亂,送走了傳旨公公,如昔忙打發了媶兒去醫所抓藥,還是最初的方子,媶兒剛走,如昔便坐到鏡子前梳妝,故意往臉上撲了許多白色妝粉,讓自己麵色顯得蒼白些。

芩兒見此,眉間微蹙,“才人為何要一再裝病?”

如昔撲粉的手微滯,從鏡中注視著芩兒,想從她眼底看出最真的想法,道,“你是在擔心我連累到你?”

芩兒頷首垂眸,麵色不改,“奴婢隻是擔心才人身子,起先奴婢不知您讓媶兒抓的藥是何用處,可前些日子才人用這藥拖了近十日的月信,這段時日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今日又要用麼?”

“……”

“奴婢知道才人年輕,身體底子好,可就算才人身子再好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啊。”

如昔淺勾唇角,“我若不如此,又該如何呢?”

“才人既然已經進了宮,服侍皇上是妃子的本份,才人用藥一事若是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是欺君的大罪,才人不會自己著想,也該為唐家著想,再說,才人拖得了一時,難道還能拖延一輩子麼?”

如昔回過頭去,凝視著她,“芩兒,你我雖相處不久,可我已是將你當成一家人,主仆之間一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能理解你的擔憂,可眼下宮中如今位階高的娘娘皆分派而立,似今日淑妃與昭儀一般,我們若親好一方,便勢必會得罪另一方,皇上如今並無皇子,若是此時傳出皇嗣一事,那人便勢必會成為眾矢之的,合宮攻之,皇上登基未久朝政繁忙,無暇顧及後宮,承寵是福是禍還未可知,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芩兒眸光見深,“奴婢愚昧,不知才人之思深遠。”

如昔回過首來,略有苦笑,這些話雖看似有理,可說到底,也隻是給芩兒、給自己一個借口罷了,那真正的原因,她已強迫自己遺忘,而此計還能維持多久,她已不願思量,“你也是為我好,我明白的。”

是夜,如昔靜坐側榻,靜候著那人到來,鳴路聲過,明黃便裝,那人嗟笑而入。

“臣妾參見皇上。”如昔欠身禮著,虛抬的手被亦辰輕托攬過,如昔下意識的躲過,卻被亦辰扣了個嚴實,一聲輕笑,“朕聽說唐才人身子一直不見好,現下看唐才人這氣色,果真病虛得緊,可有傳喚禦醫?”

“勞皇上掛記,臣妾這是舊疾了,原在府裏便是這樣時好時壞的,也找禦醫看過了,開了些補藥,雖依舊未愈,卻也已然見好了。”這樣既可以自己病需留下後路,也免了他再傳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