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容念是誰?(2 / 2)

容爵跨步向墓地走去,簡單在他身後稍一遲疑,就見前麵他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她。她敢打包票,他那眼神絕對是危險的,大有她不跟上就跟她沒完的勢態。

連忙緊走幾步,跟著他一路往裏麵走去。留意到身後的那些保鏢們並沒有跟來,隻站在那處凝看著他們,是怕人太多打擾了死者的清靜嗎?

緩緩繞繞到了深處,在一處墓碑前,兩人站定。

看了眼墓碑上的名字:容念。立碑人:容爵。

墓碑上貼了張黑白的照片,很年輕,嘴角的笑很淺,有一種儒雅的氣質,沒有容爵那種邪氣和偶爾出現的戾氣。他會是容爵的誰?父親?不太像,他們的五官沒有一點相像之處。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也許他隨母。

這才驚覺,似乎,容爵的身世是一個謎。

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來的,好像容爵這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了柔城,容氏也是異軍突起,不知道是她社會地位低,了解不到高層甚至最頂層的內幕,反正她與他相處這麼久,從未聽他提過家人。

曾一度她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專門為收拾她而來。

目光停在那個容字上,心中猜想,這個叫容念的人,應該是他的親人吧。總算是看到了他正常的一麵了,看他神情如此肅穆又專注,微微有些異樣感覺。

墓碑四周修理的很整潔,不像其他墓碑那樣雜草叢生,顯然是有專人在顧。不說一塵不染,至少那張黑白照片被膠膜刻在了裏麵,看不出成色是新是舊,起碼不會因為雨天淋濕而破爛。有些奇怪,容爵既然來拜祭亡者,居然連一束花都沒有帶。

菊花獻給亡靈,至少可以聊表心意吧。

卻見他從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支先點上含在嘴裏,然後又抽出一支點燃後,卻插在墓碑前置放的香爐裏,他席地而坐,也不說話,就悶頭抽煙,視線停駐在墓碑上的照片。

低首看著這個男人,不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麼,看他的側臉緊繃著,眸色卻帶了迷離,顯然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這樣的容爵,給人一種孤寂感,這個詞彙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

她想既然容爵來這裏拜祭這個叫容念的人,必然心情不會太平靜吧。他現在在緬懷過往?還是在感痛身心?寥寥墓地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香爐裏的香煙被風一吹,燃的很快,沒過一會就到頭滅了,他又再點一支。等到第二根也燃盡時,他從地上起身,輕聲說:“走吧。”就拉著她的手往墓地外麵走去。

迎麵走來一個老人,他帶著巴結的笑容問道:“容先生,又來拜祭啊。那墓地我天天都有在打掃,每逢初一十五,我就會燒上一打錢紙。”

容爵點點頭,從懷裏摸了一打鈔票給那老人,然後越過他,繼續往門口走去。

簡單悄悄回頭,看到了老人滿足的笑臉。

也是,不過是掃掃墓地,燒燒紙錢,照看一個墓碑,就能拿到這麼多錢,的確是開心的。隻是容爵,你知道嗎,對親人的悼念,有時候不是用錢來衡量的。金錢的介入,隻會顯得你是庸俗市儈的人。相反若是有心,就算你不來掃墓,天國的親人也會感受到你這份心意。

這個道理,她以為,容爵是不懂的。

記得有人說過:親情,是這世間最牢固的愛,而愛情,就是這世間最鬆弛的愛。而,容爵不懂愛,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自認為派個人打掃墓地就是對死者尊重?恰恰相反,唯有真正痛過之人,才知該如何麵對生死後的情緒,活的好才是對死者最大的慰藉。

悲愴滑過心頭,立即瀲去。她無聲邁步,與他的步調錯開,本就不會是平行之人,自然能跟不上他的步子了。有一點她不明白,拜祭親人這種事,為什麼要帶上她?

再回車上時,天已經暗了,不曉得容爵下一站會是哪裏,簡單沒有問,覺得還是隨遇而安為好。隻開了十多分鍾,就進了一個村子裏麵,沒有想象中的黑不隆冬,如今的農村也其實跟城裏一樣,夜生活不至於太豐富,也不會太早就休息。

容爵把車子往村口一停,就扔那下車了,熟門熟路的往內走,看這架勢不止一次來過這裏。心裏嘀咕:別告訴她要在這裏落腳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