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石頭坐下來,知道有人會上來救他們,也不是太害怕了。剛坐了半小時,就聽見有人聲傳來,頓時驚站而起,皺著眉細聽,卻見容爵臉色一變,而她也心中一沉。
因為山中安靜,說話聲大一點可傳很遠的地方,聽這口音分明就是阿福他們。感情是救援的人沒趕到,被他們給先找來了,居然真還往山上追了過來。
隻聽阿福那憨厚的聲音在說:“真是晦氣,找了一夜也沒找著人,他們不會把給了咱們的錢再要回去吧。那小子背上給俺打中了一槍,應該是死了。”
“他們也說了,死得見屍呢。那兩個瘟神還一直看著咱們,必須還得早啊。”阿明苦哈哈地說,一夜沒睡,就算他精力再好,也累得夠嗆。
福哥朝地上呸了一口,罵道:“那兩個沒用的東西,不過跟著咱們往山下趕了一趟再上來,居然就爬不動了,這腳程落下咱們都有段距離了。看著架勢倒足的,不過是個空架子呢。”
“那是,他們還有三人分開行動去找,到現在也沒給音訊,別給腿軟滾下山了吧。哈哈,那可跟咱沒關係,是他們自個托大,要分開行動,也不掂掂份量,咱這山不像咱們這種爬了數年的人,敢往裏頭走嗎?”
兩人一陣哄笑,對那幾個“背包客”很是瞧不起。
聲音聽著越來越近,他們的腳程還真不是蓋的,確實很快。簡單拿眼神去詢問容爵,這下該怎麼辦,山頭上可是連個掩體的地方都沒有啊。
卻見他往另一邊指了指,立即領會地上前扶著他往那走,本來站他們剛才的地方往這頭看,像是懸崖絕壁無路可走,哪知走到近處才發現居然有另一條道往山下延伸,隻是此處地勢險拔,下山的路非常險要。
可這種時候也不能遲疑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心裏微微詫異,容爵對山地形勢如此熟悉,他曾經來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似得,壓低了聲音道:“以前是上過一次山,可沒從這條路下山過,不知道通往哪裏。”
意思就是前路迷茫,聽天由命?
簡單在心中哀嚎,真是點子背死了,她怎麼就跟著他一起來這呢,早知道會有這些事發生,打死她也一定要賴在家裏。下次出門一定得看黃曆!
這條路說險還真沒誇大其詞,好幾次腳下都止不住的下滑,人往下騰了幾米遠,用手中拐杖死死撐著才勉強能阻住。可這還不是最糟的,更糟糕的是那福哥和阿明終於到了山頂,一看地上的草葉被踩過,立即就知有人來過,連忙四處搜尋。
他們對地勢熟悉,沒過一會,簡單就聽到山頂傳來阿明的吼聲:“福哥快來,他們在那!那個男人還沒死,女人也還在!”聲音裏喜多過於驚。
容爵低吼:“別回頭,繼續往下。”那獵槍的擊射程度有限,隻要到一定距離了,他們就打不中了。這回兩人也不顧什麼滑不滑了,身體微往後仰蹲下,借著山體的斜坡往下滑去。
果然放槍聲在身後一段距離處,卻打不到他們這。到了後來,山體實在是陡,容爵和簡單已經沒法直起身了,甚至仰躺在地。福哥與阿明的叫囂聲越來越小,漸漸就聽不見了。微覺奇怪他們怎麼沒沿路追下來,是也害怕此路的險峻嗎?
容爵忽然道:“單,用拐杖去紮,要阻住這速度,滑太快了。”有了前麵的起勢,速度變得有些無法控製,隻要前方突然出現巨石或者到了崖邊,那麼他們兩人都得玩完。
可這哪是想停就停的事,下滑速度已經不在他們控製範圍內,甚至被充當成拐杖用的樹枝也因為強力與地麵的角力,而被折斷了,斷了後的樹枝繼續紮地,仍舊緩不下來。眼見前方一團墨綠草叢,像是有不明物體,他們這一撞上去,恐怕......
閉上眼等待疼痛來襲,簡單在心裏想到了某個廣告詞:根本停不下來。當初看那廣告時還笑的樂嗬,現在她是連扯動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覺一陣天翻地覆,身體砸了上去,卻貼身柔軟,睜開眼一看,才發覺是容爵用他的身體擋在了前麵,而他的後背正中那團草叢。
草被撞開,露出了後頭的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