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最初的起價就是兩百萬。很快就有人爭相舉牌,當價碼飆升到三百萬以上時,才開始慢慢變少,到三百五十萬時,忽然一聲清柔嗓音喚:“四百萬!”簡單驚奇回頭,那道聲音真是從顧彤彤嘴裏發出來的,隻見她神色淡然,淺笑在唇,很自若的樣子。
安旻鋒視線掃到她這邊,眼中有著挑釁,不覺來了氣,很顯然是他叫彤彤出價的。壓低聲音問容爵:“我是不是也能出價,你的底價是多少?”
他挑了挑眉問:“你感興趣?先舉牌吧,那邊快要敲了。”被他一提醒,轉頭去看台上,那男人果真已經在詢問還有沒有人出價,已經第二次了,連忙不再猶豫地舉手。
西裝男人眼睛一亮,高喊出聲:“好,又有人出價了!這位女士舉牌出四百二十萬,有沒有人比這更高的?啊!那位先生出四百五十萬了!這競爭可真是激烈啊。”
轉頭看向側後方,的確是安旻鋒在舉牌,心中暗想:今天她就做一回主辦方的媒子,怎麼著也得讓他花上多幾倍的錢。讓他當初那樣威脅恐嚇她的,還阻止她與彤彤交朋友。
出價陷入了膠著狀態,等於就成了簡單與安旻鋒的個人角逐,當價錢開到六百萬的時候,她笑著收手。起價兩百萬,現在可就是三倍了,管他有沒有錢,她心裏覺得爽就可以了。
哪知就在西裝男人準備敲定時,身旁的容爵忽然揚聲喊:“八百萬!”驚得她轉眼看他,眼睛都要突出來了,他瘋了!不是說加次價是二十萬嗎,他居然一開價就在後麵多添了個零。立即回身去看安旻鋒,卻見他收兵偃旗息鼓,沒有任何想爭的意思。
眼睜睜看著台上西裝男人猶如打了雞血般興奮地宣布,這個黑天鵝的得主為容爵。簡單心頭那叫一個恨啊,明明是想坑安旻鋒的,到頭來是容爵往坑裏跳了。笑話,就算黑鑽石再珍貴,也值不了八百萬啊。
容爵的手環住了她僵硬的腰肢,笑著說:“走吧,陪我上去。”
心中一驚,坐在底下舉牌是一回事,眾目睽睽下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禮又是一回事,她算明白了,今天容爵是要她出風頭到底了。這還不止,更甚的是他直接就把那串黑天鵝項鏈帶在了她的脖子上,引起全場一陣唏噓。
似乎人人都在驚歎,這個女人是多麼幸運,居然能夠得到柔城容少如此親睞。
西裝男人很會調動氣氛,把話筒湊到了她嘴邊作采訪狀,詢問她此時的心情。官麵話她自然會說,笑著道:“受寵若驚。”這其實也是心底話,尤其是那個驚的情緒,這麼貴重的一個東西掛在她脖子上,八百萬啊,她都不敢出門了。
轉眼看到那處安旻鋒似笑非笑的神情,滿心的不甘,有種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感覺。
原本已經在跟著容爵往回而走了,突然有個人上台在西裝男人身邊耳語了幾句,他立即叫住:“簡小姐留步!”兩人頓足回頭,那人已經在宣布:“下麵有請我們的主辦人上場,他還有一件珍品要贈送給這位黑天鵝得主。”
那頭出口處的門已經打開,引得眾人而望。等看清麵目時,簡單驚的嘴巴都張開了,居然是那陳晨!他穿著剪裁精致的亞曼尼西服,鼻梁上甚至架了一副金屬框架的眼鏡,更平添了他的書卷味。
唇角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他就是有那種給人舒服的氣度。真正是意外,這個主辦人居然會是他,看容爵眼中閃過的詫異,顯然也並不知道。基於上次他生日時的表現,以及後來看到陳晨送她回公司後的反應,她基本可斷定,容爵對這個人很感冒。
陳晨站到台上,清了清嗓子道:“很高興各位光臨本會所參加這個慈善拍賣聚會,有你們的傾囊資助,相信山區的孩子會非常感謝。不瞞大家,剛才那件黑天鵝項鏈是本會的壓軸,是用一顆鵝蛋大小的黑鑽石打造而成,為向容總表示感謝,會將配套的一組手鏈一起贈送。”
說完從兜裏摸出了同款型的禮盒,打開來,果然是一串黑色手鏈。若他不說這是剩餘黑鑽石組成,她可能會以為隻是某種黑色水晶或者其他品種的石頭。
陳晨取出了手鏈走到他們跟前,朝著容爵溫文一笑,目光轉向簡單。
“我可以為你把這手鏈帶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