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的簡單一直保持這雙手拖下巴的姿勢,目帶癡迷地注視,聽到問話才煞有介事地說:“我在看是哪裏跑出來的仙子突然下凡落到了這裏,連那英俊的老板也給迷了眼。”
顧彤彤假意用手指捋了捋長發,才挑眉問:“羨慕?”見她連連搖頭,才收了玩鬧心說話:“不跟你平了,老實交代,這陣子不找我是不是跟容少整日廝磨呢?”
簡單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整日廝磨”這形容太不適合她和容爵了吧,要說這種廝磨法可是差一點要了她的命。覺得山中遊的事也不算無法啟口的,就省去買凶殺人這段,簡略的講了一遍,把罪魁禍首引到了福哥這類人身上。
顧彤彤聽完唏噓不已,感慨道:“容少對你還真是不錯。”聽得簡單怒然,這整個故事就隻做了這樣一個結論?她可是差一點就回不來了,而且至少在那種情況下,她也沒有放棄容爵,雖然是心中衡量過後的不得已。
決定就此揭過,調轉槍頭審問她:“你呢?看你行色匆匆,似乎也挺忙的。不過這又是喜上眉梢的,是不是某個姓安的人走了?”關心是真,試探也是真,安旻鋒這個人,她不知道彤彤對他了解有多深。
那天拍賣會上,也看不出端倪,但既然能把彤彤帶到公眾場合,顯然安旻鋒也不僅僅是把她當成地下情婦,甚至曾有意願想拍下那項鏈,應該也是要送給彤彤的。這些舉動,加上那日他對她威脅恐嚇背後的目的,簡單覺得,或許姓安的其實是在乎彤彤的。
可彤彤這邊的態度卻又不然,幾次觀察都是對那人的懼怕。
“容少跟你提過他了?”顧彤彤挑了眉問,神色中提及他時多了一些淡然,原本眼底的笑意也瀲去。看她這樣,心中更是詫異究竟安旻鋒於顧彤彤來說是個怎樣的存在?為什麼會讓她能恐懼成那樣,而即便走了也不願多提。
基於上次的會晤無法告知她,於是點了點頭默認是從容爵那裏知道安旻鋒這個名字。
“嗯,是走了,不談他。最近兩個臭小子可把我給煩死了,他們要在柔城找工作,眼界頗高,又不要我托人介紹,說什麼不稀罕走後門。可自個找了工作後,回頭又找我抱怨,真是初出茅廬不怕虎,純粹給我沒事找事呢。”
簡單笑了起來,知道顧彤彤嘴裏的兩小子就是指顧斌和宋謙兩個人。兩人剛大學畢業,想來這裏大展宏圖一番,卻不盡人意,自然會有反彈,這是正常現象。
於是勸道:“年輕人嘛,總會有些好高騖遠,你讓他們磨礪一番,自然就會擺正心態了。”
顧彤彤斜著眼睛睨她:“嗬,看起來很有經驗,年輕人!你有多老呢?”
看著是不老,可經曆的事太多,心卻已滄桑。身不由己四個字,她徹頭徹尾嚐過其中的滋味,卻不能為外道。
正好有電話進來,是顧彤彤包中手機在響,拉走了她的心思。“小斌,我跟你單姐在外麵喝咖啡,有什麼事跟宋謙商量,什麼?你們在一起?今天不用工作嗎?喂……喂,小斌你怎麼了?小斌?”
簡單觀察到她的臉色驟變,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單子,小斌他……好像出了車禍。”講出來的話都帶了顫音。簡單當機立斷結賬拉了她起身往外走,卻發覺她的手冰涼,微微顫抖,是太過擔心了吧。彤彤對這個弟弟,嘴上抱怨,心裏卻是在乎的很。
等她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顧斌還在手術室裏,佇立在外的宋謙狼狽不堪,臉上有傷痕,身上衣服都破了幾處,看到她們出現,連忙走上前,“顧姐,單姐!”喊了兩聲後,話就卡在了喉嚨口。
一看這情形,顧彤彤腿一軟差點倒下來,宋謙的神情也可看出這車禍很嚴重,甚至危及到生命。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弟弟,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後麵的事她不敢再想。
其實顧斌來她這,開心的不得了,哪怕是他不工作,讓她養著他,她都願意。可現在,他卻在手術室裏麵生命垂危。簡單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心裏也覺難過。
車禍是每天都會在不斷發生的事,有時候在電視裏看著的時候,偶爾會感歎一下生命的脆弱,甚至會咒罵下那司機的技術不精。可從未想到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成了一種煎熬。
手術燈滅,醫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