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亮的燈光瞬間全暗了下來,連音樂也被人關了。
忽然一聲巨響在他們身旁響起,簡單嚇了一跳,在看到空中飄落的彩紙時,才驚覺那可能是禮花的響聲。包廂的另一角,點起了蠟燭,唯一光亮的地方。
凝目而看,那是一根根豎在蛋糕上的蠟燭,有個人影推著蛋糕車,嘴裏哼唱著生日歌,緩緩向他們走來。
愣住,那是......簡思?!
愣神間,蛋糕車已經推到了他們麵前,燭光中,簡思莞爾一笑:“老姐,生日快樂!”
生日?
心中一動,今天是12月12日?
影影倬倬的燭光裏,走出來一個個人,有生麵孔,也有熟悉的人。包括簡易和歐陽浩都在,齊浩、路東也在列,這是容爵給她的驚喜嗎?
不過,恐怕驚多過於喜吧。
回眸就見容爵帶著寵溺的眼神看她,唇角一點一點咧開,笑浮上臉頰,眼底的情緒盡數被瀲去,換上的是受寵若驚。做戲雖不是她的強項,但這種情形下懂得該以什麼麵具上陣。
“思思,鬼丫頭。”捏了下眼前女孩的鼻子,這是她與簡思長久以來第一次真正碰麵。上回在容爵的生日宴席上,她隱藏在角落,隻聽到了她玉歐陽浩的爭執。
簡思的生活,一向都是多姿多彩,她就像是午夜的精靈,身後有著一堆人寵她愛她,任她為所欲為。“姐,快許願吹蠟燭呢。”她在一旁催促。
容爵唇角含笑,他很滿意這次的安排。當初簡易在電話裏跟他提議的時候,他本來還覺得矯情,怪別扭的,但是看她現在笑得這麼高興,忽然覺得這是不錯的主意。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許永遠都不離開我這個願。”
簡單不由失笑,容爵的行為,在從山中曆險歸來後,就變得如許幼稚。許願是在心間,說出來還會靈嗎?而且她從不認為願望會實現。
蠟燭吹滅,包廂裏一聲歡呼,然後燈也亮了起來。
在場有很多都是簡思的同學,那個紅歌也在,對上她的目光時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從簡思的神色來看,應該不知道那件事。否則以她不藏事的性格,斷不會可以這樣坦然地麵對自己。
甚至還張羅著切蛋糕,指派著一塊塊送到人手邊。對這樣的PATTY,似乎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勁。簡易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湊過來低語:“怎麼樣?這個生日安排滿意嗎?在你母親忌日的這天慶祝生辰,會不會增添一些懷念呢?”
簡單笑了笑,回看那雙幽眸,也學他輕聲說話:“你真是有心了。”聽他這話就知這個生日宴可能是他跟容爵提議的,想以此來刺激她?嗬,這個人比容爵還幼稚!
簡易從她神色裏找不到一絲痛楚,臉沉了下來,昏暗的燈光下他陰寒的目光猶如暗夜裏的狼一般,恨不得上來撕咬她一口。可簡單卻含笑回視,一點都不畏懼,心中道:簡易,你與我鬥還嫩了點,而你所以為的把柄,對我來說都沒用。因為......
思思拿著一塊正中心的蛋糕,跑到了這邊,嬌俏地笑著說:“諾,這塊給壽星。”又扭頭對簡易道:“哥,你在跟老姐說什麼呢?容哥和歐陽在那邊三缺一,你還不去?”口吻像趕蒼蠅似得,她與姐好久沒見,有很多話想聊。
簡易在看到她來之前,就一掃臉上的沉色,換上了一套虛偽的麵具,淺笑著溫良好說話的樣子,甚至聽到思思那麼趕他,眼中還流露了寵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就聳聳肩徑自走開了。
這個包廂是分了內外兩層,中間用一麵玻璃牆的屏風遮擋。
跟著簡思進到裏麵,全是她的那幫同學在座,有的在喝酒,有的在選歌唱K,她們坐進了沙發裏。
“姐,快跟我說說,你跟容哥是怎麼在一起的?我問歐陽和哥,他們一個個都不肯說。”她在問的時候,眼中有著好奇與打探八卦的神色。
簡單笑著說:“他是總裁,我升職做了他的秘書,就自然在一起了,辦公室這樣的事不是常有的麼。”理所當然的借口,隨口拿來就用了。至於那些荒謬的事,實在是不用拿出來再細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