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簡單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靜等下文。
“若不是老頭子要我討好你,我還真不想跟在你屁股後麵轉。你知道你這人特假,特愛裝嗎?整天帶著麵具,累不累?你明明恨老頭子,恨我們,麵上卻總是淡淡的好像什麼情緒都沒有,如果不恨,你又怎麼會離開簡家,一年難得回去一趟?老頭子巴望的東西,相信你早就明白了,卻假意端著,就是不肯拿出來,哼,林老頭都死了幾年了,你以為靠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夠顛覆?”
簡思就像倒豆子一樣,把心裏的話都講了出來,斜看過來的眼中全是不懷好意。“其實原本你們那些九九我還真不願管,老頭子讓我偶爾與你親近,也都無所謂。可你不該把腦筋動到容哥身上去啊,從第一次看到他起,我就迷戀上他了,他是那麼的英俊有型。”
簡單聽到這,忽然打斷她問:“酒吧那次的事,也是你故意的?”
簡思笑得極其燦爛,甚至舉起了拇指:“聰明!哥跟我一提議,我立刻就幫他設計了這出戲,果然以前我在你身上下的功夫沒有白費,你真的傻傻跑來了,而我的戲份隻需扮演一個昏迷者。”
“為了誘我入局,你居然搭上了自己同學?”
“嗬,誰讓他們愛圍著我轉呢,偶爾犧牲下,再說也沒把他們怎樣,隻是打一頓,造成混亂的現場而已。”簡思說的理所當然,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簡單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苦的連牙都疼。這叫什麼?識人不清?簡家人果真不是省油的燈,原本她還奇怪呢,有那樣一個父親,和一個看似低調實則精明的母親,怎麼會就出了簡思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呢,原來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流的是同一種血。
放下杯子的時候,已經把一些不該存在的情緒收拾幹淨,她的唇角也微微上揚,眸色沉斂,“思思,即便你如此處心積慮,也得不到容爵的,嗬,可能你自己都沒想到吧,一手策劃的局,反而讓容爵把我抓的更緊了。”如果,她真如她說的那樣喜歡容爵,那麼從何處入口會讓她疼,可是很明確。
果然見簡思臉色一變,再沒了笑容,咬著牙怒道:“簡單,你別得意!就你這種長相,也配的上容哥?不用多久,他定會膩了你,到時候你就是一灘爛泥,人人唾棄。對了,有個秘密想不想知道?”說到此處,她忽然笑得狡猾,有意吊人胃口。
卻見簡單垂著視線,看都不看她,一臉的聊無興趣。她也不惱,隻是坐直身往前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沒有容念。”
簡單一怔,抬眼盯著她的眼睛問:“你說什麼?”簡思道:“我說,這個世界沒有容念。容爵沒有兄弟,那個墓碑是他臨時讓人起的,騙的就是你這個傻瓜。後麵的事,還要我細細解釋嗎?”
之後簡思還在耳邊說了什麼,簡單再也聽不進了,隻依稀記得最後她炫耀似得說那紅色跑車就是她開的,她與歐陽妃飆車,一個失神撞上了顧斌,甚至趾高氣揚地說歐陽已經給容爵打電話,這個事了結了,誰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等到簡單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麵的椅子上已經沒了簡思的身影,桌麵上放了兩張百元大鈔。她招了招手,叫來服務員買單,兩杯咖啡一共八十塊,從包裏掏出零錢湊足,正準備走,服務員在後麵喚:“小姐,您桌上的兩百塊......”
簡單頭也沒回地說:“給你的小費。”推門離去。剩下服務員摸了摸頭,又驚又喜,心中直歎現在的客人真豪爽,隻喝八十元的咖啡,卻打賞了兩百的小費。
漫步在街頭,環看四周的車行人流,有規律的朝著某個既定的方向而走,而路人的臉上或微笑、或冷漠,不過是帶了假麵。麵具背後的心思,又有誰知道呢?
人有雙麵,一麵是善,一麵是惡。說這句話的人一定是個善人,因為他不知道人有多麵,麵具可以是一個又一個,一會惡魔,一會強勢,一會溫柔,一會深情。苦笑著慨歎,虧她還擁有心術,居然連簡思這個丫頭的心思都沒看透,這麼長久以來,她在別人的眼中,恐怕都是個傻瓜吧。
12月12日那天的生日,出這個主意的應該不止是簡易,還有簡思。他們兄妹倆真是一對極致,專挑人痛腳下手!眯了眼淺笑,簡思啊,你還是太嫩了,可以再演久一點,那麼我對你真的就一點不設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