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族長
64.族長
又等了片刻,老人才遲疑地說:“我為醫幾十年,從未嚐試過為蠱王轉體,不能保證可以一定成功。而且蠱王從未在原家女人身體裏寄養過,所以無法預料它到底會變成怎樣,如果你有這決定的話,就得先做好這些心理準備。可這法子......”他的眼中閃爍了對醫術精研的興奮,“確實可以嚐試,純陽與極陰融為一體,可能比吸食原家血還要來得有效。”
簡單知道這種方式之所以沒有被白家人想到引用,是因為白家要操控蠱王,斷然不能就便宜了原家女人,把蠱王給雙手奉上吧。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選擇用原家血,來補足蠱王缺少的純陰之氣。
在決定之前,她得問老人一個問題:“請問老醫生是白晴的長輩嗎?”從他之前的表現可見,他對白晴有著非比常人的關心。老人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問這,眼中浮現憂傷,“我是小晴的......父親。”
啊?父親?是白家前族長,白和平他們的那個父親?想到白家兄弟的血腥殘忍,頓起危機感,眼中浮現防備。卻又聽他長歎一聲,眼中幽幽泛著淚光,“別人都以為小晴是大哥的女兒,其實是我的。家族遺訓,蠱王需由族長傳承,而那時到了我們這一代,也就我與大哥兩個兄弟了,大哥生的是兒子,唯我生了個女兒,就把她選作蠱王的母體。
這事除了我和大哥,沒有人知道。那蠱王的母體轉移法是我在小晴離家前偷偷告訴她的,沒想到她那一走就是走了三十多年,再也沒回來過。幸而我知道隻要白家蠱沒全滅,蠱王就一定不會死,小晴肯定還好好活著。這回她是不是也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看這老人神態,幾十年無法與女兒相認應是也非常痛苦吧。簡單還沒答複,顧彤彤已經深感同情地點頭說:“嗯,她在外村,沒有跟著進來。”
屋門被打開,老人背著藥箱走了出去,在那頭吩咐白家父子該注意細節,臨出門時富有深意地看了眼容爵,隨後歎了口氣才離去。
安旻鋒立即跑進屋內,拉住顧彤彤的手問:“怎麼樣?取出來了嗎?”
“放心吧,已經用我的血把子蠱給引出來了。”簡單在旁幫著講述了剛才施醫的情形,最後又道:“晚些白家兄弟會端來催吐毒素的藥汁,你和彤彤都喝一碗,把那毒素給清幹淨了,那子母蠱就算正式離體了。今天看樣子是沒法回去了,得在這借住一宿。”
容爵拉起她的手指,看了看那食指上的紅心,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藥汁很快就端來了,白家兄弟說已經讓他媳婦回娘家去跟他們的父母報備一聲,讓他們今晚就留宿在他家。並非是他有意客氣熱情,而是安旻鋒與顧彤彤在喝下藥汁後,就開始歇斯底裏的吐起來,一邊吐還得一邊喝清水,等到吐了不知道多少回後,那水終於從黑水開始慢慢變幹淨了。這一番折騰下來,別說顧彤彤,就是安旻鋒這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已經虛脫的癱在了床上,再也沒力氣動彈。
就這情況若還堅持要回村嫂家住的話,那可就得抬著回去了。
等到夜裏的時候,萬籟俱寂,一點聲息都沒有,這時候簡單卻悄悄起來了,她打開了門,老醫生赫然已經等在外麵了。這在之前,他們其實就說好了的,故意多留一晚,為的就是晚上好行動。容爵在睡前被她騙喝了一杯水,裏麵加了老醫生給的深度迷藥,為的就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那轉蠱手術。
一切準備妥當,就等老醫生來施醫了。
沉重的醫箱放在了桌上,老人走到床前看了看沉睡中的容爵,手指上前探了下鼻息,確定已經是昏睡過去。那迷藥其實還帶了麻醉藥性,所以進行過程中他不會被痛醒。簡單就沒那麼好運了,因為她是受蠱者,必須全程都清醒著,所以不能打麻醉。
方法就是,在容爵的右手掌心割開一條血縫,老醫生利用抹有原家血的銀針慢慢從他的上臂把蠱王給引下來,直到它從那掌心裂縫鑽出。與此同時,簡單需同樣割裂一條血縫,作為蠱王的接入口。所以她必須與容爵的掌縫是連在一起的。
若非如此,即便是用銀針把蠱王引到掌心的時候,它也不會鑽出來。之所以為蠱王,它有一種相對的自我保護能力,一旦被引出而沒有載體,自然就意味著它將會死亡,所以唯有原家血引渡和誘惑它,才能使得它離開原體,重新進駐新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