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想女人了
3.我想女人了
聶雲楓沒有唱完那首《十年》,他頓在那句“十年之後”,沉默良久抬起頭時把麥還給了主持人,戲笑著說:“我放棄這個大獎,遊戲重新開始吧。”底下一片嘩然,都震驚得看著這個男人。
而他卻翩然走下舞台,姿態從容自若,無視不眾人的注目回到了座位,把桌上一大杯五彩斑斕的酒,一口灌到底,冰涼透到心口,微甜的雞尾酒,在他嘴裏卻是那麼苦澀。
這樣的酒對他來說,或許並不適合,不夠烈,不夠刺激!
“雲楓,是兄弟的就把心裏的事說出來!”
江晨希有些看不過去了,從晚上約了見麵開始就覺得聶雲楓不對勁,原本起哄他上台表演也是想搞搞氣氛,哪知他背著吉他唱著歌,給人一種無盡滄桑,更是骨子裏散發悲傷。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聶雲楓並沒有沉默,隻是再度燃上煙吞吐了兩口,就仰頭斜望向舞台上方的紅紅綠綠交替的射燈,“晨希,我的......憂鬱症可能又要發作了。”
憂鬱症?江晨希臉色微變,五年的兄弟,他是知道聶雲楓一些過往的。誰也不會想到,麵前這個光鮮亮麗風流倜儻的男人,曾經患過憂鬱症,後來奇跡般的好了,再沒有發作過。這可能也是他從事心理谘詢師的原因。
聶雲楓就像是一個雙麵人,白天是雲楓工作室辦公桌後的心理谘詢師,晚上則是這夜色百態的夜未央幕後老板。甚至他曾經還是這柔城地上風靡一時的“楓哥”,道上的兄弟沒有一個人見了他敢大聲說話。
這些事是後來聽他提過一兩句,並沒多談,他們認識的時候,就已經不在道上混了,退出了黑市。但是至今這地下市場還都要給他麵子,甚至柔城白道高層也對他禮遇。
江晨希眯眼看著麵前的男人,有些困惑,有時候他會覺得即使他們認識了五年,也依然沒有走進到他心裏去,他的心理防備非常深。
記得有人說過:每個人心裏麵都有不能讓別人觸碰的地方,我們稱之為秘密。在自我保護的意識下,秘密會被壓抑、扭曲、遺忘,但當這種意識崩潰的時候,人的情緒會被牽動,妒忌、執著、暴力,一切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的聶雲楓,也會是這樣嗎?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周而複始的做同一個夢。夢裏總是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人,開始總是甜蜜的,可是到最後,每一次都是從噩夢裏驚醒。一次次地,覺得自己的心越來越荒涼,我又有了那種想要結束生命的衝動。”
聶雲楓迷離著眼,在淡淡的煙霧裏輕聲道,慵懶中平添了頹廢。
江晨希愣了一愣,去看旁邊,原來酒吧已經散場,音樂停了下來,賓客們都逐一離開。難怪他那麼小的聲音,卻依然能夠傳過來。隻是......他的話令人震驚。
結束生命?!江晨希不得不開始重視這件事,雲楓的性格向來都隨性不羈,似乎做每一件事都是漫不經心的,可能唯一算認真的就是前陣子他把酒吧甩給自己,陪著那個叫簡單的女人演戲演到國外去。他不知道雲楓為什麼會對別人的事這麼熱衷,甚至不惜與那強勢的容爵為敵。
“你做了什麼夢?可以告訴我嗎?”斟酌了下後小心詢問,心裏卻在苦笑,他不是心理谘詢師,卻在對一位心理專家做著這樣一份谘詢的工作。
聶雲楓深不見底的雙眸看過來,視線仿佛焦灼在江晨希身上,又仿佛透過他看在不知名處。忽然他又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之前那淒迷的神情一掃而空,“晨希,我想我是想女人了!”江晨希嘴角抽搐了起來,再仔細看他神色,發現剛才悲情的一麵已經不見痕跡,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地罵:“你小子跟我裝憂鬱呢,想女人?你要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小子,裝了半天的多愁善感,卻說自己想女人了……他還會缺女人,憑著他那魅惑的神情,有哪個女人抵擋得住?
“我是說,想要去......愛一個女人!”說到那個“愛”字時,微微有些遲疑。
江晨希臉上掛起了邪笑,“與女人在一起,不都是在做……愛嗎?”
“去你的!”煙盒扔了過來,砸在他腦門上,再自由落體滑下,聶雲楓笑罵:“你腦子裏都是些什麼?”江晨希聳了聳肩,“那也得你正經的說話呀!想女人咱這裏多的是姑娘,今晚上讓露絲給你鬆鬆筋骨?或者與小蘭一起雙飛?”說完頂了頂他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