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隻手遮天(2 / 2)

他陸城做事向來不打無把握的仗,要收一個人在身邊,首先是要收買人心。“太子”被殺事件,一直做壁上觀,早就預料會有今天這一幕,等得也是現在收網的時機。想到此處,不由心中笑了起來,他與洪爺最大的區別就是他不光走黑路,還是個生意人。

生意人一向都是唯利是圖,在原本就會做的基礎上謀取更多的福利,才是生意人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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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哥,外麵條子來了,要帶楓哥走。”一個馬仔跑進來通報。

圍坐桌前的幾人紛紛抬頭,其中一人恨恨地罵:“這幫條子還真準時,時間算得一分不差。”

聶雲楓卻相對要沉穩許多,隻看著對麵的西裝男人問:“韓律師,你有幾層把握?”

那人正是阿列找來的律師,聶雲楓從未見過,洪爺因為不信法律這一套,所以身邊也沒有這樣的幫手。不用猜,定是陸城那邊派來的,盡管阿列什麼都沒說,但他是陸城的暗子已經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心照不宣了。

在會所見過夏天後,聶雲楓很想清高一點,去不屑陸城安排的律師來為自己辯護,但一想到夏天那既悲傷又絕望的表情,就覺心如刀割,咬斷牙齒也得和血吞下去。他不能死,更不能就此後半生在牢中度過,否則夏天承受不起的。

韓律師翻過桌上的資料,蹙著眉說:“大致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會繼續跟進,案子有很多漏洞可循,隻要我們把握好就有翻牌的機會。”他不會承諾確切的答案,但以手上的資料和剛才應對的口供來看,還是很有信心打贏這場官司。

阿列和聶雲楓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釋然。

除了“太子”一人,其他的人是他們一同殺的,阿列是最不想聶雲楓有事的人。

屋外,穿著製服的嚴浩對著地上猛吐了一口口水,罵道:“這是什麼世道,殺人犯還能保釋的?而且還這麼拽,深更半夜讓我們上門來請人,在裏頭磨磨蹭蹭的拿喬!”

蘇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瞥了眼自個身上的製服,她能理解嚴浩的憤怒。雖然作為警務人員,半夜出勤算是常事,尤其是他們刑偵隊,常常會深更半夜出來抓賊,哪怕她是個女警也不例外。

但此刻卻被一幫黑道混混關在門外,喝著西北風,抓個殺人犯猶如請尊佛一般難,未免有些氣人。但職責所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上頭對這案子十分重視,勒令了時間限製,誓要破此案,並借由此案件整頓柔城的地下黑市。

原本嫌疑犯聶雲楓的行蹤成謎,忽然接到報警電話說他在東區的一家夜總會場子裏出現,派了十幾輛警車衝過去,發現那裏正展開著一場驚心動魄的鬥毆,一下子就逮了幾十人進警局,而嫌疑犯正在其列。

哪知不過幾個小時,就有人領著律師到了公安局,要求保釋嫌疑犯。不知道局長是怎麼和他們談的,還真的就同意了保釋。警局上下都恨得牙癢,卻又無可奈何。

作為一名人民警察,上的第一課就是要服從命令。

十二個小時快到,她是刑偵隊的隊長,已經提前一個小時侯在了門外,等著將嫌疑犯緝拿歸案。終於門從裏麵被拉開,一前一後先走出來兩個男的,都穿了黑色的緊身衣,裹得身材很是挺拔。

隻聽耳邊嚴浩在恨恨開口:“以為穿了黑衣耍酷,就是黑道了?再人模人樣都還是殺人犯!”蘇景笑了笑,嚴浩的脾氣本就火爆,遇上今兒這事被氣得有些偏激了。

不講別的,就那嫌疑犯聶雲楓,還真長的人模人樣呢。一臉如冰削般的冷酷,卻無損那眉眼間的精致與俊逸,算是個好看的男人。若非之前就抓過他一回,她還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不由想這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嗎?

蘇景走到聶雲楓跟前,拿出手銬揚了揚,見他很合作地伸出手任她銬住。指尖劃過他的皮膚,一片冰涼,這個男人原來從裏到外都透著森寒的。餘光裏看到他身旁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眼中閃過沉怒,卻是閉緊了嘴什麼都沒說。

兄弟情?她在心中嘲諷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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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次次的心痛,卻還是不知悔改的想繼續,隻是一點點的不甘心,竟變得這麼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