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仙道那一臉鬱悶的樣子,我不覺失笑。
“晚餐有粉蒸魚、茶樹菇煲雞湯、鐵板牛肉,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哦!而且,都是不限量盡管吃的。”見他那沮喪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又心軟。
“真的!”仙道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騙你有錢拿嗎?”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來到走廊裏。
“彰!”屋裏傳來了仙道瑜的聲音。讓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一顫。這個仙道瑜,存在感實在太強烈了,隻不過這麼輕輕地一個字,就讓我好不容易才勉強安定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哥!”
仙道的聲音聽起來興高采烈地。
“晚上一起吃飯吧!小意做的飯最好吃了。”
我一頓,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
“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參加宴會。”仙道瑜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外露。
走到樓梯口的我,停住了腳步。
“大哥,我不想去。”
“你叫仙道彰,你姓仙道。就表明你是仙道家族的一份子。”仙道瑜的聲音就象這冬天裏的飛雪,冷冰冰地。
“你有你應當承擔的責任,難道,你想逃避嗎?”
我轉過頭,看向自己剛剛走過的方向。
在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仙道站在門邊,一臉地肅穆。那從來都是燦若繁星的眼睛此時卻是一片幽靜。他的目光正望向屋內,眸子裏閃爍著堅持與掙紮。
而我,覺得身子變得越來越冷,冷得連心都要被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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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仙道到底還是沒有留下來和我一起吃晚餐。不,應該說,自從那天晚餐前,他和仙道瑜一起去參加那個所謂的商業宴會後,我們就再也沒有在一起單獨相處過,更別說什麼一起吃飯了。
那天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一起上學,(哦,現在已經是放假了,暫時用不著上學了。)而籃球隊每天的訓練還是風雪無阻,隻是,我們再也沒有一起去學校,訓練後一起回家了。一個星期以來,就算我們住在倆隔壁,竟詭異地沒有一次在路上碰過麵。
仙道在躲我。我知道。
他的意圖是那麼地明顯,即使在籃球隊,我們兩個竟連工作上麵的交談都沒有過。一個星期了,我們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他甚至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
視若無睹,當對方不存在。這就是我們兩個目前的狀態。
雖然我很想做些什麼,來改變我們之間這種詭異的狀態。可我知道,我什麼都不能做。而且,就算我想做些什麼,也無從下手。
我不好受,我想,仙道應該更不好受吧!一個星期了,我看著他變得越來越沉默,脾氣變得越來越急躁,卻無能為力。
見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這麼古怪,隊友們都以為我們兩個吵架了,七天中,不知道有多少拔人在我麵前委婉地表達了希望我們兩個和好的意圖。而我,除了抱之以微笑以外,就是沉默。
“小意啊!算我求你了,求求你們兩個趕快和好吧!你們兩個再這樣下去,我們全隊的人都要變神經病了。”就連向來看仙道不爽的由美,也受不了球隊這種越來越張力的氣場了,破天荒地第一次希望我和仙道和好。
“由美,對不起!”除了這一句,沒有其它話好說。
勉強扯出了一絲淺笑,可我知道,這笑意根本就沒有到達眼底。眼神卻不自主地轉向了場內。望著在場上那個輾轉騰挪的矯健身影。
選擇與放棄。選擇了什麼?放棄了什麼?彰!你還沒有做好決定嗎?
而我,是你決定要放棄的那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