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是治療創傷的最佳良藥。不是嗎?

從圖書館裏出來,騎著我的腳踏車,慢悠悠地往宿舍走。雖然來到杜克已經一年多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對四周的景色讚歎不已。

杜克,真是非常非常地美。在這裏學習,真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

“林經理,林經理。”嗯哼!是日文,停下車,我轉頭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

哈!遇到熟人了。

“隊長好!”放下車子,我畢恭畢敬地鞠躬。

“兩年多沒見,林經理好象一點都沒變呢!”高大的身影走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惡趣味。

我暗地裏咬牙。遲北榮治這個死小子,就知道往人家的傷口上撒鹽。本小姐的身高哪裏礙著他了?何況,人家這兩年又長高了三公分,足足有158cm了。就算跟他這種長得人高馬大的相比,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又怎麼樣?難道他以為自已長得高,就能呼吸到更多新鮮空氣啊?

“隊長你可是變了好多呢!”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對這種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家夥,有什麼好計較的。

那年的亞青賽結束後,遲北就到了美國。如果他考得上大學的話,今年該是一年級的新生了。算起來,我可算得上是他的師姐了。

當然,前提是——他能被杜克選上才行。要知道,杜克大學籃球隊選才可是超嚴格的,學習成績不好的話,就算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們也不會收的。

在我認識的會打籃球的人當中,隻有藤真健司同學夠條件被杜克大學籃球隊選中。其它人,嘿嘿,努力學習吧。我會為他們加油的。

順便,再為他們掬一把同情淚。

“隊長,你也是杜克的新生嗎?”我明知故問。我知道十有八、九不是。

“很遺憾,我不是!”遲北榮治同學乖乖地搖頭。可惜,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遺憾的神色。看樣子,沒能進杜克這所籃球第一名校,並沒有讓他覺得很失落。

“哦!”

也許是感覺到了我語氣中的怪異。遲北摸摸自己的板寸頭,有點不好意思。

“我隻是很好奇,所以想來看看。”

“哦!”我點頭,表示理解。畢竟,杜克可是籃球第一名校,他想來看看也不足為奇。

“那隊長在哪兒打球?”他不會現在就跑到NBA去了吧?我記得,NBA這幾年好象也招高中生入隊了。

“北卡!”遲北一臉的驕傲。

“北卡?”我睜大眼睛,果然,看到了他背包上的粉藍色標誌。

北卡可是能與杜克相毗美的籃球名校呢!也難怪他一臉驕傲的樣子了。

“隊長,你可真牛!”這話,我是誠心誠意說的。身為杜克人,最基本的常識還是我還是知道的,要知道,同為籃球名校,杜克和北卡可是一對不死不休的老冤家,雙方一見麵就是互相死卡。遲北能進北卡打球不出奇(他有這個實力),我佩服的是他竟然敢大刺刺地跑到同城死敵的地盤來招搖過市,也不怕自己被人給滅了。

“林經理,你能帶我去看看比賽的籃球場嗎?”遲北同學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帶你去,帶你去被人扁嗎?我歎了口氣,搖頭。雖然杜克的球員和球迷有“紳士”的稱號,但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

“對不起,隊長,我沒去過籃球場?”我說的是實話。當然,沒去過並不表示不知道在哪,但為了遲北榮治同學的生命安全著想,就沒有必要把這其中的差別說出來了。

何況,離開日本後,我就再也沒有接觸過籃球了。

不、應該說,我再也沒有跨進籃球場內一步。

不談籃球、不看籃球、不關心籃球。在這籃球第一學府——杜克,女孩子們都為籃球瘋狂,而我恐怕是絕無僅有的另類。

無視遲北老兄不敢置信的臉色,我推著車,繼續往前走。

“林經理,你——”遲北追上來,遲疑地想說些什麼。

“隊長,我現在可是杜克三一文理學院數學係二年級的學生。”我打斷了他的話頭,俏皮地看著他。

“你才一年級,要叫我前輩哦!”